待所有的宫人都一哄而散,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菁儿,也是一条人鱼。而此时,菁儿哭了,几颗混圆剔透的鲛珠滚落在地上,游龙子捡起其中一颗,道:“四海有鲛人,分长幼,灵者,美艳不可方物,可幻化人形,修炼成仙,次者,就像清夫人带回此物,形如夜叉,丑陋不堪,离水之后,一日不可活,三日即化为脓水,唯一相通的就是,鲛人可活千年,泣泪成珠,价值连城;而我手中拿着的这颗,就是价值连城的鲛珠,又听闻,而此,正印证了鲛人好歌,歌声凄美动人,贫道断言,青姬,就是陛下苦苦寻找的鲛人。”
几宫妃嫔有些胆子小的,惊吓的退后了几步,而此时玉美人与菁儿离得最近,她怎么样也不敢相信与自己相交一年有余的菁儿,居然是个妖精。赵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向前走几步,看着此时趴在地上的菁儿,发髻松散,变成晶莹的蓝色,衫裙之下,是一条长约一丈的青色鱼尾,尾脊上一排大小错落的白骨,这时菁儿抬头看了一下赵政,眼里的是满满的恨意,菁儿没有说话,此时的她仿佛跌落到了最低点,赵政道:“简直让人难以相信,孤的枕边人,居然,居然是个妖孽!”
此时三途急道:“陛下切不可信此妖道妖言惑众,若是说生了条鱼尾就是妖精,那这龙归道人,也是妖孽。”
说罢,一指那龙归,龙归只觉得自己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见衣裙蠕动,仿佛真要生出鱼尾,这时,邹潜在一旁道:“道长莫慌,念一遍清心咒吧!”游龙子如梦初醒,闭眼盘膝,念罢一遍咒语,站立起来。笑道:“总管大人好开玩笑,只是,此时不是时候。”
三途想不通,为何自己的法术不灵了,还在纳闷之时,又听游龙子道:“启禀陛下,贫道炼给陛下的丹药之中,还需一味药,就是鲛人心,需鲜活取下,而且,要那鲛人自愿现出,放能入药,否则,即便入药,陛下服用之后,也会像这一滩鱼尸一般,只剩脓液。”说罢,指着那一个托盘,此时那人鱼已经消失,而托盘内,是满满一盘子的油脂。此时清道:“陛下恕罪,清无能,不能替陛下带回鲛人。”
游龙子又道:“清夫人务虚自责,鲛人本就凶悍难寻,贫道年少时曾试图下海捕捉,结果重伤而归,况且,现在陛下眼前,不是正好有一尾比那更好的鲛人,陛下又怎会因此而责怪清夫人呢?”
朱砂此时恶狠狠的盯着游龙子,而此时的游龙子,却没有正眼看她,朱砂捂着小腹,她好似知道了方才吃的是什么东西,想着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这绞痛就能平复下去,可是无论过多久,她只感到了一波更甚一波的疼痛,那疼痛,她再熟悉不过。这时候,三途走到朱砂身边,扶着朱砂,想着引开大家的注意,大叫道:“陛下,朱妃娘娘疼痛难当,怕是要不好了。”
赵政低头看了一眼朱砂,不耐烦道:“御医呢?怎么这么久还没来,来人啊,先扶娘娘下去歇息吧。龙归真人,你且说下去,对了,为何孤的爱妃吃了你的丹药,就如此疼痛,究竟为何?你说不会要她性命,可是孤看她好似支持不下去一般。”
游龙子指着地上的菁儿道:“陛下放心,此妖孽潜在朱妃娘娘身边长达半年有余,朱妃娘娘定是受她妖力霍乱了心神,方才贫道那粒丹药,只是解去了娘娘身上的妖毒,待贫道打发了这妖孽,娘娘自然完好如初。”
“你要做甚?”三途怒道。只听那游龙子道:“贫道奉陛下圣旨,炼制不老仙丹,而从中,赵总管却多番阻拦,今日当着陛下的面,贫道斗胆,敢问总管,因何几次三番阻拦贫道炼丹?”这时朱砂气若游丝,微弱道:“他身上有西王母令箭,你斗不过他,快去,快去找魇君。我想,我还能抵挡一阵子。”
三途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不予理会,转身快步走入了内堂,游龙子正想阻拦,只见朱砂在阿兰的搀扶下,艰难的站了起来,走到殿下,跪在地上:“陛下,朱砂从未求过陛下什么,现在只求陛下,不要听这妖道邪说,青姬入宫以来……”
朱砂说不下去,只觉腹中绞痛难忍,倒在阿兰怀里,阿兰看那赵政,实在憎恨,一是杀夫之仇,二是昏庸之过,一心只想长生不老,不理国家,现在不但要吃菁儿的心,更是将朱砂折磨得死去活来,本想理论一番,朱砂扯了扯她的衣角,再看朱砂,她从未见过朱砂这幅虚弱的样子,只得忍气吞声,委屈道:“陛下,奴婢入宫不久,得娘娘宠爱,留侍身边,但见陛下与娘娘伉俪情深,而青娘娘与陛下也是恩爱多年,青娘娘从未做过什么对陛下不利的事,即便如此,陛下还是要青娘娘性命,朱娘娘伤心么?”
赵政再看朱砂,已经倒在阿兰怀里,只听阿兰自称奴婢,恍然间又想起了女又,那个宁愿自甘为奴不愿留在自己身边的女子,还未来得及多想,只听那游龙子又道:“陛下,还请您不要犹豫,此药法力高深,贫道只能制服她一时三刻,等时间久了,陛下就错失了炼制不老药的最佳时机了。”
赵政犹豫了一下,看着殿下的菁儿,一狠心,一摆手,道:“去吧!”
游龙子得意一笑,走到菁儿身边,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