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想了想,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只有在花妖林里才是安全的,那些道士似乎很忌讳这一片林子,每当有心存不轨的人路过,花妖们就会将他们埋在根下,乃为内丹。其实这种修炼方法本就有违天理伦常,所以我一直不赞成,可是苦于朱雀宫没有宫主坐镇,哎,若是我能有一丝自保之计也不止如此。白婉就因此被天雷惩罚,现在已经灰飞烟灭了。”
南玉又道:“白婉性子虽烈,可也是个苦命的女子,这几年若不是她护着我,我想我也难保至今。”
“为何甘舍子走了之后,你还要回到凤九娘身边。你不是很讨厌她么?在花妖林安生不是更好?”女又不解道。
南玉道:“是因为阿青,那孩子与我有缘,不像她娘那样,囡囡,若是我今夜不和你说这许多,你就平日里观瞧凤九娘,你也许不会觉得她是如此一个人,我这一生,甚少说谎,也不知道说谎人的心态。当年我真的是很相信她,才会将朱雀宫中酿酒的技艺教给了她,还告诉了她许多我的事,好在最后在我的身世上有所隐瞒,我真的想象不到,如果我真的看到了我族人的墓穴,亲自祭拜之后,断了执念灰飞烟灭的样子。后来她不但她如此对我,用我教他酿酒的技艺谋生,用甘舍子和自己的女儿来惩罚我,说到底,都是我自作自受,有一万个离开这个漩涡的机会,我却没有离开,真是讽刺。”
说罢,二人已经回到阿凤酒馆,女又有些不舍,道:“你真的要再回去?你不怕那个女人发现么?”
南玉摇摇头,道:“对于她,我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还怕什么呢,她根本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对她亦是如此,我留在她身边不过是为了阿青,甘舍子那一点点血脉罢了,谁叫阿青是凤九的女儿,却又是甘舍子的女儿呢?所谓相生相克,便是如此吧。”
女又还是有些不放心,食指和拇指搓起一小搓火焰,种到南玉手背,南玉不觉炽热,只见火焰熄灭后变成了一团火焰状的图案在南玉手背,女又道:“若是你有什么不测,希望这赤焰能替你解围。”南玉点点头,此时酒馆里的狗又叫了起来,南玉道:“快回去吧,现在都快四更了。”女又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南玉目送女又离开,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女又回到郡守府,看见一个鬼祟的身影,回头一看,什么都没看到,只闻到从那个婆子的房间传来一股恶臭,让女又忍不住捂住了口鼻。想着上前看两眼,发现屋里没了动静,今夜女又心绪不宁,也懒得去看那婆子的事儿,撇了两眼就走了。
回到屋里,千寒还在等女又,千雨在一旁和衣睡着了,千寒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公子方才才走,在这儿等你等得都睡着了,我看着就叫公子先回屋安歇,明日再说,劝了好久,公子才走。”
女又点点头,忽然觉得倦了,道:“辛苦你们了,还在等我,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都去睡吧。”
千寒点点头,女又脱了鞋衣服都没换倒头就睡了,想着南玉今夜对自己说的,女又在意的,是多年前在无极殿被诡幻偷走的那只金羽给她的那只金簪,心里难受,愤愤不平。
一夜无眠,半梦半醒,女又翻来覆去根本没睡好,被一阵寒意惊醒的,眯着眼抬头一看,天依旧是灰蒙蒙的,外面滴答滴答的下起了雨,走到窗前看着阴雨连绵,女又忽然一个激灵,心中有一个声音又在问:为什么现在我会怕冷了?女又先天至阳,烈火幻化,从未感觉到寒冷,在无极殿的时候,下着鹅毛大雪尚可以单衣前行,为什么会到岭南,不过是一阵冻雨就让她觉得刺骨的冰凉。
千寒这时从门口进来,端着洗漱用品,打断了女又的思绪,女又洗漱已毕之后,来到扶苏屋里,袁厌崖开门就吓了女又一跳,女又心事重重没留神,差点被他吓得魂都飞了。女又没好气的怪他,袁厌崖只道:“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才一大清早就魂不附体的,昨夜你都听到了什么好消息?”
“你昨夜没跟着来么?我以为你会跟着来的梁上君子!哦,不对,是云上小人!”女又瞪了他一眼。亦秋和扶苏从里屋里出来,看到他们在说话,扶苏道:“什么是云上小人?”
“就是他咯,整天躲在云头上偷听别人说话。”女又指着袁厌崖,扶苏道:“昨天晚上他和我在一起,后来他实在困了我就让他先睡了,我本想等你回来,可是千寒叫我先睡,我也是实在熬不住就回房了,又儿,昨夜没发生什么事吧。”
女又叹了一声,娓娓道来。
“早就知道女人心海底针啦!能这么狠的,也只有你们小女子!”袁厌崖玩笑道。
女又斜着眼睛看着袁厌崖,袁厌崖乐呵呵又道:“女子多半喜欢骗人,你别说你没骗过人啊!”女又低下头道:“我当然骗过,就是因为我深知骗子的心理,我自以为从来不会有人能骗得过我,谁知道,这次却……”女又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来不认为有人能骗过她,这次却栽了个跟头,扶苏却道:“若不是你想着回家,恐怕也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