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把她带来啦?她娘和南玉不会发现么?”女又道。
“叫千寒变作阿青,然后叫她躺在床上假装生病是多难的事,千寒那么激灵,没问题的。”袁厌崖道。
“那你怎么将她骗过来的?”女又扶着阿青的肩膀,阿青似乎还是有些害怕,阿青道:“他们说,带我去找我爹,那个鹰鼻道长我曾经见过,这位阿哥我也见过,我实在太想我爹,我……”阿青说着说着有些激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女又安慰道:“你出来你娘和南姨知道么?”
“不知道,他们和我不在一个房间,这位阿哥说叫那个阿妹假扮我躺在床上就好了,阿姐,你们真的是要带我去找我爹么?我爹他还好么?”阿青道。
女又看了看扶苏,扶苏道:“阿青,有些事,有些话,不能让你娘和南姨知道,我和你阿姐找到了你爹,有些事情想弄清楚,可是不能告诉你娘和南姨,你爹甚是想你,所以要我们带你见见她,但是这个秘密不能让她们知道,你能答应我,见过你爹之后,不告诉你你娘和南姨分毫么?”
“当然可以,你们真的找到我爹了?”阿青兴奋道。
袁厌崖道:“当然啦,不然怎么敢去找你,小阿青,你可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回去之后不能对外说一个字,还有等下你看到什么,千万别惊讶。就像刚刚你一闭眼就到了这里一样。”阿青看了一眼女又,点了点头。
扶苏交代了亦秋几句,女又也吩咐千雨好生照看府里事务。几人出得门来,看天上还在下着滂沱大雨,女又皱起眉来不知如何是好,只见鹰离一转身,变作一只巨大的鹰,双翅展开长约两丈,阿青吓呆了,女又看了一眼阿青道:“当年你爹就是被鹰离带走的,你应该早就知道他并非凡人才对,怎么此时吓着了?”
阿青撅着嘴道:“即便一早便知,初见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说罢握住了女又的手。女又道:“你是打算背我们前行么?可是这样我们不是依旧淋湿了去?”
袁厌崖抬头看看天上,骂道:“这遭瘟的天,我想,只要飞到雨云的上空,就不会再被淋湿了罢。”
“正是如此,宫主君上,请上臣下的背上来。”
女又看了看扶苏,生怕扶苏再淋了雨,道:“即便如此,我还是有些担心,阿青,你和这位爷爷落座这大鹰背上。”
“那你呢?”阿青问,女又点点头,摇身一变,变作一只烈焰火凤,道:“扶苏身子不能再受寒凉,我想着天水即便落在我身上霎时便化为乌有,扶苏快上来。”扶苏上得女又身后,见鹰离道:“君上,阿青姑娘,快些上下臣背上来,否则遭人看见可要不好。”
阿青心中害怕,还是顾不得许多,袁厌崖护着阿青上了鹰离的背后。
只见一凤一鹰,一红一黑,在那个暴雨滂沱的清晨从象郡府里直冲入云,行动之快就在霎那之间,虽然是在暴雨的清晨,可是还是被人瞧见,鹰离虽然不及女又晃眼,可是鹰离身形巨大,遮住天光好似入夜一般。
女又率先冲入云霄,听见扶苏咳嗽了几声,问:“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扶苏笑道:“没有,只是从来没见过如此壮丽的美景,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云海上端翱翔。”女又看了看下方,果真,虽然云层之下是暴雨连绵,可是在云层之上确是金光夺目,日头早早就升起了,扶苏叹道:“果然另有一番景象,又儿谢谢你,带我见过如此美景。”
女又心生快意,见鹰离飞在下方,随着鹰离的步伐紧追其上,再过不久,见到云开始稀薄起来,知道已经离开了象郡,再过一阵子,已经看不到人烟,只是满山头的青翠树木,那里已经看不见落雨,鹰离道:“宫主,往前便是我的离观,甘舍子就是在那里落脚。”
话音刚落,两只神鸟就已经来到了鹰离说的离观上空,只见一间简简单单的道观在山峰上,那山重峦叠嶂,路途险要,再细一看,根本没有来去的道路,只是在道观外有一个平台,他们落在平台之上,然后变回原形。扶苏问:“真是一处世外绝境,高山险要,对了,鹰道兄,方才我看,这地方并无小道,平时是怎么上来的?”鹰离道:“我这地方寻常人是上不来的,莫说陡峭的山路,我这连山路也没有,能近前的若不是空中之客,就是这山中精怪了。所以甘舍子在这里很安全,公子大可放心。”
女又点点头,道:“没想到象郡如此大雨,这里确实一片晴好。甘舍子真在里面么?”
女又看着道门口虽然窄小,但是还算得上整齐,院子里的落叶刚扫好,却不见人来清除,女又刚说罢就见一个蓝衣道袍的男子拿着簸箕出来,旁边是一个灰布道袍的小道士,小道士吃着番薯,小道士刚想和那蓝衣道兄说什么,抬头一看,是鹰离,高兴道:“师傅!”
女又看那小道士,倒是生得虎头虎脑惹人喜欢,看着不到十岁的样子。兴冲冲的扑倒鹰离怀里,鹰离见他手中的番薯,怒道:“你又偷吃?”小道士赶紧将番薯藏在了袖管中,女又和扶苏笑了,鹰离也笑了,道:“君上宫主见笑了,这是小徒,太和,灰隼变化,得我几分真传,至今已有三千六百岁,出得人形,礼数不懂,还请二位不要见笑。”
袁厌崖倒是很喜欢那孩子,和那孩子处得来。女又再看看那个用簸箕除落叶的蓝衣男人,问:“他是谁?”
只听太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