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听着眼前人急切而又凌乱的喃喃低语,沉默了一秒,问:“怎么?别告诉我你有需要处理的前妻和孩子。”
她只是想稍微活跃下气氛,却没成想他当了真,他双手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以这种形式让她“看到他的心”:“婉婉,相信我,我只有你,我只要你。”
“……”阮婉心中叹了口气,同样诚恳地看着他,说,“好,我给你时间。”她完全明白他现在的纠结,所以不想也不能步步紧逼着他,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婉婉……”他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将她的手贴在唇边轻吻,“你真好。”
“但是,沈子煜。”阮婉的手微动了下,挣脱了他的手,再次抚上他的脸孔,轻声说,“时间是有限的。一个人不可能永远站在原地等另一个人,时间到了,你如果不来,我就要走了。”
“……”他沉默片刻后,郑重地点了下头,“好。”
阮婉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板起脸,凶巴巴地说:“所以现在去把鞋子给我穿上!”
“……啥?”没适应这画风变化的沈某人呆住,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追得匆忙,居然忘记了穿鞋子,此刻正光着脚板站在楼道的地板上。
“快去!”阮婉推着这个让人头疼的家伙就往回走,“感冒还没好就这么作死,你是想再在床上躺几天?”
不久后,终于将沈子煜“赶回床上”的阮婉松了口气,低头注视着老老实实缩在被子里充当乖宝宝的某人,说:“好好休息,我之后再来看你。”
然后她就看到床上那正依依不舍看着他的某人双眸一亮,问:“你还会来吗?”他还以为在自己说了那样的话后,她会不管他了。
“……也可以不来。”
“别。”他从被窝里伸出手抓住她的,撒娇似的捏了捏,“来吧,婉婉,我想见你。”
阮婉反握|住他的手,感觉自己好像捏到了一只喵爪子,有点被萌化。她露出一个笑容,轻声说:“病好之前别胡思乱想,知道吗?”
“嗯。”
“那我走了。”
“……嗯。”
阮婉缓缓后退,感觉到他依依不舍地、一点点地松开她,从手掌到手指再到指尖。她抿了下唇,压抑住把一切丢在脑后、不管不顾留下来的冲动,还是选择了离开。她的确有要紧事,而他现在也的确需要好好思考。
在“爱情的滋润”下,沈二哈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
阮婉对此很是欣慰,同时又有一点纠结,说实话,她也不明白他们现在是个怎样的关系。说没在交往吧,他们每天至少都会见上一面,他看着她的目光灼|热到几乎能将她融化;说在交往吧,他又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和她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从不说过于亲密的话也不做过于亲密的动作——虽然他看起来分明很想说很想做。
如若换成别人,她八成会以为“自己被骗了”,但他不会。
这份信任从来就有,此刻亦然。
他说需要时间,她就给他。
只是……
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事实证明,有一个“潜伏在别人身边的卧底”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比如说,神助攻疤子同学。
他又打电话给阮婉了。
“不好了,大嫂,沈少走火入魔了!”
“……啥?”午休时间接到这样的电话,阮婉表示正在吃饭的自己有点消化不|良,“怎么回事?”
“要不你过来看一看?”疤子发出邀请。
阮婉想了想,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