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低落的氛围中,一个上午过去了。
午饭时,雨水依旧没有停,不过女孩子们倒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经过研究决定,所有人先去现场“就位”。于是吃完饭后,爱美的小姑娘们纷纷回到房间,开始换上自己的新衣裙。咳,哪怕最后真的没跳成,至少已经穿过了嘛,够本了!
阮婉换上衣裙后,坐在床上,拿起随身带来的木梳轻轻梳着自己的发丝——这木梳是外婆给她的,式样古朴素雅,细看时自有一分被内敛的华贵。它有着一股幽幽香味,用它梳过头发后,发丝上仿若都沾染上了这香味。她问过外婆“这是不是檀木梳”,觉得若是真的,她拿来用未免有点暴殄天物。外婆却是嫌弃地对她摆了摆手说“梳子就是拿来梳头的,你管它是什么做的”。
被这森森的土豪之气糊了满脸的阮婉当场拜服,于是也就听话地拿来用了。
宋婷和余巧巧也很快分别换好了衣服,于是一群小姑娘兴高采烈地坐上车到达了莲湖旁边的“评比点”。虽说露天的展台早已盖上了一层遮雨布,但今天来观看的游者还是少之又少。或者说别提游者了,连他们这群“工作人员”都躲在不远处的屋子里不乐意出去。
话虽如此,准备还是要准备的。
本镇的主办方不知从哪里淘到了一小堆发饰,让女孩子们给别上。
阮婉一看之下,差点没一脸血——这发饰是两朵拳头大小的塑料莲花,下面是发卡,往头上那么一夹,那叫一个销魂。嗯,就像若干年后那些粗制滥造的古装剧一样,满是小商品城批发市场的风情。
“来,都把头发给梳成俩辫子。”
舞蹈老师能抽空来帮忙是给老同学面子,原本她今天是打算一起来的,但前几天工作地那边好像临时出了点事,于是只能提前赶回去。她一走,小姑娘们的“控制权”就落在了教导主任媳妇马婶的身上。马婶是个好人,对小姑娘们很关心,这些日子里时常会自己出钱买点雪糕给她们吃,偶尔谁受点小伤也都是她给送去诊所的。但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马婶她最大的缺点就是……眼光略差。最开始讨论服装时,她的提议是给这群小姑娘一人做一件红色连衣裙,头上再别朵大红花,脸上涂抹俩红蛋蛋,多喜庆呐!
阮婉当时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心想马婶要真这么折腾,她可真宁愿被外婆打断腿。好在,舞蹈老师的审美还是可信的。可眼下,“救星”已然不在,于是她们顺理成章地落入了“魔掌”之中。
在马婶的号召下,女孩子们开始你帮我我帮你的把头发梳成了双马尾。马婶随手拿起两朵莲花,往旁边姑娘的两边头发上那么一夹,后退几步连连点头:“不错,好看,喜庆!”
阮婉:“……”
她现在心中是万马奔腾,这马还都是草泥马,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眼看着马婶即将为自己戴盐……不对,戴花,她连忙说道:“马婶,我跳舞服这么素净,戴两朵这么鲜艳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太搭啊?”
马婶仔细一看她,不得不承认:“就是,小姑娘穿这么素,多不喜庆呐!换成红色的就好了。”
阮婉:“……呵呵。”
马婶拿着花在她头上左右比划了下,才依依不舍地说道:“好像是不太合适。”
阮婉才刚松了口气,就听她又说:“我有办法了!来,把这个给披上!”
阮婉看着马婶不知从哪里变出的一条形状酷似床单、颜色酷似红秋裤的纱巾,整个人都不好了。
饶、饶命啊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