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宣抓了抓头发,笑了。
当他不熊时,还是很讨老人喜欢的。
阮婉看着外婆的笑脸,暗自腹诽“二货总是讨老人喜欢的”,嗯,她绝对不是嫉妒!绝·对·不·是!
之后,祁宣又陪外婆说了几句话,被他老爹给叫走了——叫他来是帮忙铲雪的,结果他跑去跟人家老婆婆小姑娘搭讪聊天,都什么事啊!
阮婉看着被自家老爹揪着耳朵提溜走的祁逗比,那叫一个幸灾乐祸,然后……就被自家外婆拍了下脑袋。
“瞧你这得瑟样,牙花子都笑出来了,难看!”
阮婉合上嘴,“哀怨”地看着外婆,可怜巴巴道:“外婆,你不喜欢我了。”
“对啊,早不喜欢了。”
“……那你拿我去跟祁宣奶奶换吧!”
“那可不行。”外婆毅然拒绝。
就在阮婉暗自开森时,就听外婆又说——
“我得再搭多少东西,人家才愿意要你啊?”
“……外婆!”她可讨人喜欢了好么!可讨人喜欢了!
帮忙铲雪的三位叔叔和祁宣离开后不久,阮婉也在小伙伴的召唤下准备出门。她今年的棉袄棉裙是新做的——手工做的,里面厚厚实实地塞满了棉花,一点也不比羽绒服差。棉袄棉裙都是白底梅花纹的,这几树梅花大部分是外婆的手艺,不过也有几朵花是她自己完成的。
棉花压得紧密厚实,看来完全不显臃肿,她被裙摆遮挡住的双|腿上都穿着厚实的棉裤,这玩意可比什么打底|裤暖和多了。
脚上穿着的黑色皮靴也是本地作坊自己做的,里面的皮毛柔|软绵密,穿上一天脚丫子都不会冷。
阮婉穿着这一身行头,自恋地觉得真是美翻了,心想堆雪人算什么,她都敢去爬山!
于是她雄纠纠气昂昂地就出了门,和朋友们约定会合的地点是学校的操场——反正放假后也没什么用它,完全可以让学生们可劲儿折腾。
就这上面说,雪大对学生们来说反倒是好事。
阮婉到时,宋婷和余巧巧都已经到了。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其他学生已经在操场上愉快地玩闹起来了。
“婉婉,你带的新帽子!”宋婷第一眼就发现了“新大陆”。
“围巾也是新的,而且是同款。”余巧巧补充。
阮婉“得瑟”地抬起双手,让她们看自己一样同款的手套——
“我外婆织的。”
“真好看,不过先把手套摘下来吧。”宋婷指着旁边放满了围巾帽子的石质长凳说道,“围巾也是,待会就热了。”
阮婉一听有道理,就取下了三件套,放在了两位小伙伴的东西旁边。然后——
只觉得脖子传来两股凉意。
她抽搐着嘴角扭头,果不其然看到宋婷和余巧巧都在冲自己坏笑,两人的手里还都又搓上了雪团子。尤其是宋婷,一边搓还一边发出一阵阵“三段式奸笑”。
于是,一场“大战”随即展开!
她们三人到底是没能分出胜负,因为……嗯,打着打着三人大战莫名就变成了全操场大战……或者说,是她们被卷入了操场大战。总之,阮婉回去时,身上头发上都是雪,身上倒还好说,拍拍就好,头发上的雪却是有不少融化了,以至于回去后她被外婆狠狠地给说了一顿,也是悲催。
第二天,她被罚——在家中的院子里堆雪人。
阮婉一边蹲在地上搓雪球,一边偷眼瞥着正端着杯热茶坐在窗边、隔着玻璃看自己的外婆,心想老人家就是傲娇,明明就是想看雪人嘛,还不肯直说。
哼哼,辛亏她心胸宽广。
二更
假日时光永远逝去地飞快。
一眨眼,腊月就变成了正月。
镇上与城市里不同,该休息该团圆的日子大家就都会好好休息团圆,所以一直到初七,店铺什么的都是不开的。故而家家户户都会提前买好东西,反正冬天天冷,也不怕什么坏掉。当然,若是实在是急用,也可以去敲店家的门,若是碰上后者正在吃饭,还会直接被拖上桌子。
嗯,原本只是去买东西而已,结果饭吃了酒喝了麻将也打上了。每年都有丈夫因为这事回家后被妻子“暴打”——说好的买东西呢?说好的马上就回家呢?骗子!
而对于未成年的孩子们来说,有关于过年最快活的记忆就是“压岁钱”了。咳,虽说这钱向来是留不住的,但拿到手上的时候还是很开心嘛!
与其他人不同,阮婉没有那么多会给自己压岁钱的亲戚,外婆也不会在事后一边搓着手一边甩尾巴笑道“来来来,钱交出来,外婆帮你保管”。每年妈妈给她的压岁钱都会直接打到卡里,外婆也会直接取出来给她——据说她刚出生那几年妈妈还较为频繁地回来过不少次,在屡屡得到外婆的冷待后,妈妈就回来地越来越少,阮婉重生以来就没见过她,不过妈妈邮寄东西的次数倒是一直很多。
阮婉过去虽然熊,不过倒是没什么乱花钱的习惯,或者说,这种乡下小地方,也没什么特别能花钱的地方。今年阮婉拿到压岁钱后,数了数自己的积蓄,惊讶地发现居然上千了,就这个年岁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大钱。
而就在这时——
“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提出这个建议的是“见过大世面”的祁宣同学。
比起去年那个只能憋在家里的寒假,今年他这个假期过的别提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