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眼看着女医生忙碌成那样,杜锦年憋在喉间的那一句“并不是”没能说出口,而且……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药酒,犹豫了片刻后,转身朝隔间走去。进去后,他看到她正扶着腰站在一个玻璃柜前,认真地注视着里面的药。
“怎么了?”
“……医生正在忙,说让我帮你揉揉。”
“哦,也行。”阮婉点点头,走到他身边来。
杜锦年:“……”他看着她淡定的模样,开始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大惊小怪。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他脑中突然就想起了金毛好友曾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为什么在和女孩纸相处的时候会不好意思?哥们,那是因为心存杂念。像我一样,纯洁!没错,跟我学一学就好!”,所以说……怪他想太多?
他深吸了口气,默念了两句“心无杂念”、“心无杂念”……觉得果然淡定了不少,然后就看到她掀裙子的动作顿了顿。额,对了,她今天穿的是长裙,也就是说……
他猛地扭过头,耳朵“唰”的一下就红了。
心无杂念。
心无杂念!
然后他听到她小声说“好了”。
“……”杜锦年觉得自己真是没法心无杂念啊!tat
“锦年?”
他听到她疑惑的声音,为了不被她发现自己现在的窘境,他不得不僵硬着脖子转过头去,然后看见……
她拉开了裙腰上的拉链,轻轻地将缺口撑|开。
他顿时松了口气,心想这拉链真是开地太对地方了!然后就看到那白嫩肌肤上完全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的青紫之色。她的皮肤本就太白,故而淤痕也就格外显眼。看到它,他的那些杂念一瞬间就收束了起来,连忙将药酒倒在手心,搓热双手,低声说了句“忍着点”后,就动作熟练地揉了起来。入手的肌肤滑嫩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却居然没能引起他的半点遐思——因为他的关注力现在全在“揉啊揉,用力揉!”上面。
如果说阮婉原本还有点小羞涩的话,辣么……在他开始动的瞬间,这种羞涩感就荡然无存了。
很痛好么!
超痛好么!
“唔!”她忍耐不住地发出一声闷哼,差点没飙出眼泪。咬着牙忍了十几秒后,她终于克制不住地低喊,“疼!你轻点!”
“再忍一下。”杜锦年聚精会神,“马上就好了。”
“……”qaq坏蛋!不懂怜香惜玉的坏蛋!
他没撒谎,很快,这种折磨就结束了。
原本还心怀怨念的阮婉稍微感受了下自己的腰,别说,被按过后真的舒服了不少,尤其是现在,热**辣,真心舒爽啊!
“擦一下。”他递给她一张纸巾,“别把衣服弄脏了。”
阮婉接过纸巾细细地擦掉腰间沾染的药酒,好奇地问:“你手法很熟嘛,练过?”上辈子她还真没享受过这个,眼下就算是重活一次的小惊喜啦。
“嗯。”他点了点头,“我妈妈教我的。”
“……哦。”阮婉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她很清楚,“妈妈”这个词对他的意义很特殊。就如同她很早就没有了父亲一样,他也很早就没有了母亲。并且,他对他的母亲感情非常深刻。上辈子她没有好好关心他,对这件事知之甚少,这辈子虽说肯定不会如此,但现在……显然不是问它的最好时机,他们还不够“熟”。
杜锦年扭好瓶盖时,阮婉也刚好擦完,开始拉上腰间的拉链。
寂静的屋中,此时此刻,它是唯一的声响。
刚才还镇定无比宛若辣手屠夫的杜锦年,突然就觉得局促而尴尬,这感觉来地太突然以至于他有些懵。而在这细微的声响中,他下意识就想起了刚才所见的她腰间那白|皙的肌肤以及……柔腻的手感。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他本|能地合了合掌,它的上面似乎残留着那种感觉,难以忘记。
他明知道这样想是不对的,却又难以抑制。
就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她若有所觉抬起了头。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相对了。
有的时候,男女的目光就是这样,在某一刻对上,就难以自持地胶着纠缠,再难分开。每当这种时候,时间和空间仿若都化为了虚无,如果天地间还存在什么实物,那大约就是对方了吧。
或者用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他们被彼此的目光吸引了。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只觉得心中一片火|热,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她仰起头,粉色的唇|瓣微微抿起,有一丝不起眼的颤抖。
接近。
不断接近。
然后……
“你们好了没?”
女医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
“……”
有什么事被打断的结果,就是难以言喻的尴尬。
女医生撩开帘子走进来时,就见到男的正低着头拿着药酒,女的正低头整理裙摆——嗯,就没有一个抬起头的。她一过来人,注视着两人明显都红了的耳朵,哪里还不明白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又好笑又无奈,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在哪里都能谈恋爱,不挑地方啊!
不过,就算她不想棒打鸳鸯,也不能真就把地方让给他们啊,于是……拜拜了你们呐!
于是乎,她很快就把阮婉和杜锦年给打发走了。
阮婉与手持着药酒的杜锦年站在诊所门口大眼瞪小眼,看着看着,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刚才的那点小尴尬也就烟消云散了。
……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