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佑礼大概是耐不住了,又转回身来,见嘉好不理他,便伸手戳她纤瘦的背脊,“喂!”
嘉好闭着眼睛,眉心皱得紧紧的,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他自身后重新抱紧她,在她耳边小声说,“何必为了这些事伤你我和气?咱们俩这才结婚几天呢,给妈知道了,一会儿又有话说了。”
嘉好缓缓睁开了眼睛。
“就算不全是琳琅错,那爸爸变成这样是事实,咱妈对琳琅有怨气也是正常的。”
“你妈是站在你爸的立场,那你呢,琳琅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难道你真要听你妈的,以后都不见琳琅了?跟琳琅那家人都不来往了?也包括我二哥?!”
“……”
佑礼叹了口气,片刻后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嘉好转过身来看着他。
“总之我现在见了琳琅,我不保证我不带情绪,要是带了情绪,我能有好脸色吗?你愿意几个人见面的时候尴尬吗?”
佑礼说完,轻轻翻身平躺好,望着天花板无奈摇头,“你说这是何必,为了权力,为了财富地位,好好的一拨亲戚搞成这个样子,简直是劳民伤财!”
嘉好默不作声的,看了他许久,拍拍他的肩膀,“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无愧于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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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九点。
琳琅在更衣室换衣服时,程嘉善慵懒的站在她身后,倚着廊柱闲闲的瞅着她。
程嘉善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然后咳了一声,“不去了吧。”
“我要去。”
琳琅倔强得很,她想做的事,几乎没人劝得了。
现在跟佑礼家的关系已经很紧张了,她二叔中风在家什么都干不了,她这会儿去探望,并且还是在她父亲刚刚回公司的这个时期,这不是去火上浇油吗?
总之程嘉善就是不希望她去,搞得不好,还会弄得他和佑礼见面也很尴尬。
但是琳琅就是要去,出事到现在半个月了,她一眼都没见着她二叔,说是于情于理都该去看他。
“去什么呀,去找骂啊?”
程嘉善语气不太好,脸色淡淡的,看似很不屑。
琳琅本就敏感,他一说这话,琳琅就有点火了,转身就朝他嚷,“不是,程嘉善你什么意思啊,你不想去你就别去,我一个人又不是不能去,我不会开车吗?”
“你现在在这里耿耿于怀,当初跟人掐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过后果啊!”
“我什么时候跟他掐了?你现在是要跟我吵架吗?”
眼看琳琅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大清早的,程嘉善也不想真和她吵架,他举双手表示投降,“sorry,没有那个意思,没有要吵架。去,这就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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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出门前,琳琅去外婆那儿看了看孩子。
满儿七个月,能扶着茶几站得稳稳的,爸妈要出门了,她一看到就开始嚎啕大哭。
琳琅抱着孩子亲了亲,陪她玩了一会儿,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才悄悄的走了。
程嘉善坐在车里等琳琅,已经抽了两根烟琳琅才出来。
天气很热,程嘉善也没穿外套,身上只着一件白色衬衫,早上才洗了澡,全身都透着一股子沐浴乳的清香味。
“怎么这么久?”
点燃车子的时候,他问琳琅。
琳琅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回答他,“你女儿不让我走。”
程嘉善看着她,眼中都是温柔的笑意。
琳琅不生气不发火的时候,倒是个可爱的姑娘,就是脾气上来的时候挺让人讨厌的。
好在程嘉善容得,尽管这两年她越来越恃宠而骄,他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高兴就好。
琳琅越来越依赖程嘉善,同时自己的工作也做得很好,有时候程嘉善细细想来,她就是那种能把事业和男人都把握得很好的女人……“一会儿到中山路那儿停一下车。”程嘉善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琳琅突然在边上开腔。
他回头看她,“停车做什么?”
“我记得二叔喜欢吃那条路上有一家糯米蛋糕,一会儿给他买一盒。”
“……”
程嘉善没吭声了,他心想谁还有心思吃什么糯米蛋糕啊。
他依着琳琅,在中山路停了车,也没让琳琅下车,他自己下去的,给琳琅二叔买糯米蛋糕。
其实他很想跟琳琅说,糯米蛋糕不需要,你人也不需要去,你只要好好的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好。
但是琳琅固执得很,明明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在这件事情上就是容不得商量。
程嘉善都说了好几次了,人家那一家人现在都不想见她,她何必厚脸皮的非要贴上去?她就是要去,无论如何都要去,说是自己做错了,至少也该去道个歉。
程嘉善叹息:琳琅你何错之有?
糯米蛋糕放在车后座,一路上,琳琅转头看了好几次。
程嘉善懂她的心理,她不是真有多在意那盒蛋糕,而是企图从那盒蛋糕上找点寄托;她想看着那盒蛋糕好好的,就如同她希望她和她二叔一家还能像以前一样好好的。
还能吗?
至少琳琅跟她二叔二婶是不可能再想以前那般亲密了,无论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