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
楚鸽抽回手,“你不是饿了么,先吃饭吧。”
裴瞻琛落空的手握成拳头,最后叹了口气,到沙发边上坐下,朝她看过来,“你不饿?”
“不饿也吃点儿,对身体好。”
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楚鸽有些不适应。
这种违和感就好像一只狐狸劝小鸡多吃点儿虫子一样。
大概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恩怨纠缠的太深,她总是觉得他说任何话,都别有用心。而他们之间这种太平的假象也不会维持太久。
“乖,听话。”他语气温和,亲手为她打了筷子,递给他。
她知道逆着他的意思来,没什么好果子吃,倒不如学乖点儿。
两个人默默地吃着东西,裴瞻琛却突然冒出一句,“那孩子很漂亮,叫什么名字?”
楚鸽手一哆嗦,端起来的碗啪啦一声摔在地上,汤汤水水溅了一地。
裴瞻琛眉头拧了起来,抬眼盯着楚鸽。
楚鸽刷拉站起来,面带愤怒惊惶,“你想干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和那孩子没关系,和这里的任何人都没关系!裴瞻琛,杀你的是我,想你死的人是我,有什么你都冲着我来,不要迁怒别人!”
阴鸷夹杂着滚滚怒潮,涌入裴瞻琛漂亮的双瞳,他就那么靠在沙发背上盯着楚鸽,既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只有双眼,只有双眼激荡着怒气。
他一得知她的具体位置,就千里迢迢地赶回来,而她见到他,就想见了魔鬼,见了瘟神,避之不及!
他此刻最不想提起的就是他们之间过去的那些恩恩怨怨,一场生死,他想让一切都以那场车祸作为终结,然后,重新开始。
可这蠢女人却抓住过去不放,一个劲儿的旧事重提!
他在她的心里就是那么不堪,提起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她都如惊弓之鸟,好像,他会要了他们的命一样!
既然如此,倒不如把这个名声坐实!
怒气越来越盛,他额头的青筋都开始跳动!
极度的愤怒反而让他笑了起来,那笑容阴冷森寒。
他优雅地翘起二郎腿,丝毫不在乎只裹着一条浴巾的自己,会在楚鸽的面前露底。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看那孩子又可爱又漂亮,喜欢得紧。”他示意楚鸽坐下,“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能找到你么?因为你身上由我安装的定位系统啊。猜猜它在哪里?”
楚鸽不敢相信,她实在不记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能被他安置这种东西……电光火石之间,太里掏出那款很久以前,他送的手机,“是这个,是这个,对不对?!”
她只在周六日这两天为了和小草留影,才开了机!在之前,就是在顾漾的媚色上班的时候用过……
“原来,你也不是太笨。没错,就是这个。这手机上的一切,都能被我的手机监视。比如你拍下的照片,打过的电话,发过的短信等等……”
“你,你好卑鄙!”
楚鸽扬手就把价值连城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手机上的零件被摔得七零八落。
裴瞻琛静静看着,也不阻止,也不为此而大发雷霆,等她摔完了才说,“你现在这样做又有什么用?我已经找到你了,而且,以后都不打算放过你。”
“你故意放我走,就是想让我知道凶手谁。在顾漾哪里离开后我就知道,你绝不会放过我。反正我多得了三个月的快活日子,也算够本了。我人在这儿,你想怎么样都随你,只求你不要伤害小草,不要伤害这里的任何人。”
裴瞻琛一听,眉目舒展,温文尔雅如谦谦君子,但说出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用极其谦和的口气说,“这样的求人态度,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过来”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楚鸽僵着身板走到他身边坐下,像个石雕一样。
裴瞻琛顺手把她搂住,“想让我不为难他们,以后就别和我怄气。别让我看见你总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来,陪我一起吃饭。”
对于裴瞻琛的和颜悦色,楚鸽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兆头,喜怒无常的人,露出什么样的表情,都会让人心惊胆战。
她战战兢兢地伺候着,深刻的领略着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事实证明,她把裴瞻琛乱扔的衣服收起来,那真是先见之明,因为他们才吃完东西,景幽就风风火火地来了。
看见楚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涎着脸说,“啊呀,才多久不见,你看上去比原来脸色好了很多,看来,离开我们的日子,你过得很爽啊。”
如果说,裴瞻琛身边还有谁让楚鸽觉得比较舒心的话,那就是景幽了,所以看见景幽,她反而多了几分随意,眉毛一挑,“当然,只要没有你们的地方,我都能过的随心所欲。”
景幽故作掩面而泣的姿态,“你这么说,可真叫我太伤心了。”
“不伤肾就行。”楚鸽冷脸看着景幽。
以前没发现他是这副德行。真是人人有多面,时刻要发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裴瞻琛撂一边凉快,完全没留意到裴瞻琛满脸不爽的神色。
“男人可以伤肝伤肺又伤心,就是不能伤肾。”景幽笑米米地贫嘴。
楚鸽彻底无语,索性不理他,转身回屋。
看见裴瞻琛面色不善,才发觉情况不妙,于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