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门口,目色深沉,始终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楚鸽真的傻了么?他不信!
这天晚上,楚鸽在梦里,一直喊,乌龟乌龟,你这个乌龟女人,哈哈哈……
嚣张的笑声,扰得裴瞻琛睡不着,睁着眼看她梦游似的,张牙舞爪。
第二天一早,江亦方就过来了。
他只带了一只医药箱。
一见到江亦方,楚鸽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躲到裴瞻琛身后去了,她一个劲儿地说,“坏男人,坏男人!他要给我打针,我不打针!”
死死抓住裴瞻琛的手,望着裴瞻琛,两只漂亮的眼睛蓄满泪水。
裴瞻琛的心,就好像被那泪水泡过了,有些说不出的胀痛感。
“乖,让他看看,他是很权威的医生哦。只有让她看了,你的病才会好。”难得一向难伺候的裴瞻琛居然这样柔声细语地去哄别人,江亦方放下医药箱,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诧异。
就算到现在,楚鸽在他的眼底,依然不改祸水本质。
所以,他对楚鸽实在没什么好感。
现在楚鸽这副娇娇弱弱的傻样子,又让江亦方的厌恶感增加了一层。
如果不是她,景幽不会受罚,不会去澳洲,不会和裴瞻琛之间产生罅隙……一想到这些,他真想楚鸽赶紧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似乎感受到了江亦方的厌恶,楚鸽的反抗变得更激烈起来,“不要,我不要他给我看!我没病,我没病!呜呜……你们才有病呢!”
楚鸽的叫声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江亦方毫不客气的给楚鸽拍了一针,那真是又准又狠。
裴瞻琛拧眉瞧着他,半晌冷飕飕地说,“你不会真的想要她小命吧?”
江亦方看裴瞻琛一眼,脸色不太好,“如果怕我要她命,那我现在就走。”
裴瞻琛知道这样怀疑江亦方,实在有些混,但是,景幽的前例摆着,他不由自主地就说了这样的话。
在沙发上坐下,他揉了揉额头,“给她看吧,看完告诉我结果。”
江亦方二话不说,进拎着箱子进了卧室。
半个小时候,江亦方出来了,在裴瞻琛对面坐下来。
裴瞻琛本来半躺姿态,这个时候,坐了起来,顺手抽出支烟,一边点火,一边问,“怎么样?”
江亦方皱眉,“小草的事情,对她刺激很大,一度造成她情绪激烈波动。现在她的情绪也不稳定,连带着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说到这儿,江亦方的眉毛轻轻拧了起来,手指托了托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她的确崩溃了,现在已经出现思维混乱,有时候言行幼稚像孩子,有时候会清醒,有时候又犯糊涂。现在,她更需要看精神科医生。”
裴瞻琛闻言,弹烟灰的手指一僵,好半天才缓缓说道,“嗯,我知道了。”
江亦方沉默地收拾着医药箱,“那么,你的意思呢?要不要给她找医生?如果需要的话,我尽快安排。这种病,越早治疗,越有利于康复。”
裴瞻琛没回答,靠在沙发上,左脚翘在右脚上。
江亦方知道裴瞻琛现在心里很矛盾。
他选择这世上任何女人,大概都比选择楚鸽要容易的多。
可是,一个游戏作为开端,裴瞻琛居然就真的陷进去了。
这女人,就是个祸患。
不管心里怎么想,江亦方手上依然不停地收拾着。
当他拿过那盒没有标签的针剂时,眼底有些微亮光微弱的闪过。
裴瞻琛始终仰着头,自然没发现。
那盒子里的药液还剩下三支。
他不动声色地把盒子扣上,放回医药箱。
“暂时先不要找了。”这是江亦方离开时,裴瞻琛的回答。
楚鸽对着电视机打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一个漂亮的职业装美女突然跟在华姨的身后,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挡住了她盯着电视那目不转睛的视线。
楚鸽立刻歪着脑袋往电视屏幕上看,但是,屏幕上已经闪现“gameove!”并且伴随着惨烈的哀嚎!
楚鸽一气之下,摔了游戏控制器,怒气冲冲地站起来,“都怪你,我的游戏输了!”
艾瑞娜看着楚鸽,眼底很有些不敢置信的意思,但脸上依然保持着标准的职业微笑。
“不好意思,楚小姐,您该换衣服了。今天我们必须为明天的典礼做准备。”
楚鸽突然之间,眼睛就亮了,扑倒艾瑞娜身边,亲昵地抓住她胳膊,孩子似的问,“典礼好玩儿么?有没有好吃的?比如果盘啊,慕斯蛋挞啊,奶酪啊……”她说了一大堆食物,把艾瑞娜听得哭笑不得,只能无奈地敷衍,“有啊,当然有。但是,只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人,才能进场,才被允许吃东西哦。”
艾瑞娜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工作内容会变得跟哄孩子一样!
各种刁钻的女人,她都应对自如,唯独楚鸽这种任性傻气,三分钟一个想法的“弱智”她没伺候过,所以,整个过程,她变得特别吃力。
好不容易把楚鸽连哄带骗地带到服装专柜,楚鸽却被另一边的童装专柜给吸引跑了。
她不得不把手里的礼服扔一边,去追人。
楚鸽站在童装专柜前,愣愣的看着里面那粉红色的公主裙,半晌眼角滚下一滴泪。
玻璃窗里,映出艾瑞娜快步走来的身影,她立刻伸手,迅速把眼角的泪擦干净,转脸,笑米米地对艾瑞娜说,“艾瑞娜,艾瑞娜,我要穿那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