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以为能一生一世的男人,到底还是娶了别人。
曾经,她忍痛的祝福,终于在这样明媚的日子里,成了现实。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惶然发觉,竟然已经是丹桂飘香的季节了!
而这一年来,她不敢去母亲和养父的坟前拜祭,甚至连那座只有照片的坟墓也再没去过……
丢了亲情,也丢了爱情,这是将近两年时光得到的所有!
江亦方站在她身边,发觉她一直很沉默,不禁转脸看了看她,便发现她眼底满是沧桑和悲戚,丝毫不像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应有的神情。
这一刻,他一向冷硬的心,对她产生了那么一丝怜悯。
不管他多讨厌她,她毕竟也只是个女人,曾经有很幸福的家庭,可是,那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这些人的强势插入而彻底天翻地覆的。
想到这些,他不禁提醒她,“这种时候,可不是该表露任何伤心情绪的时机。”
江亦方的一句提醒,让楚鸽心头一跳,慌忙把所有的悲伤都死死压住,露出个笑脸,“我知道。”
他们在比较靠边的位置坐下来,侍者立刻端上美酒,请他们尝。
楚鸽沾酒酒醉,所以,面前的酒一滴没碰。
而江亦方大概嫌弃酒杯不卫生,也只是端在手里晃来晃去,一口都不喝。
远处,婚典的舞台正在紧锣密鼓地搭建,粉红色的帷幕,霓虹彩灯,让整个舞台都显得奢华无比。
香槟宝塔堆积了一人多高,数层的蛋糕塔也正在紧张搭建。
看着他们忙碌,楚鸽突然道,“我们是不是来得早了些?”
江亦方看她一眼,露出笑容,“大概。不过,现在温习温习婚典的场面不是也挺好的。”
楚鸽干笑一下,“看不出来,你想的还周到,只是不知道哪位小姐那么幸运,能入得了江先生的眼。”
江亦方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谁知道呢,总会有的。”
“这倒是。对了,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选在公园里举行婚礼?”
楚鸽到底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江亦方眼神微微一闪,带着些许复杂些许深意地说,“不是太清楚,不过听说选择这里,是陆小姐的意思。”
“这个我知道。”突然插进来的声音,让楚鸽豁然抬眼。
对面,严梦嫣挽着景幽的胳膊婀娜地走来。
楚鸽看了眼景幽,发现景幽也正凝视着自己,不知什么原因,心头微微一慌,把眼神调开了。
也许是故意的,严梦嫣居然拉着景幽在他们旁边坐下来。
严梦嫣继续兴致勃勃地说,“听说,这里是陆小姐和顾少爷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陆小姐就是在这儿对顾少爷一见钟情的。这事情好像是发生在……啊,去年顾先生生日的时候。”
楚鸽只觉得血液一凉,双腿下意识的并在一起。
有那么早么?顾子谦和陆妍雅的感情那么早就萌发了么?
她不敢相信,那时候,她和顾子谦才确立男女朋友的关系啊……想到这儿,她脸色突然又变得有些苍白……怎么就忘了呢,顾子谦亲口承认过,最初的最初,接近她的确是出于利用的目的啊……
本来已经麻木的感觉,突然又一丝一丝的抽痛起来,如果严梦嫣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顾子谦所有的所有都是假戏真做么?!
那些关心,那些爱护,那些温柔,那些……伤心疼痛?都只是演戏而已?!
甚至因为那种戏码,他残忍要了养父的性命。
如果在她和顾子谦确立关系的时候,顾子谦就已经和陆妍雅在暗送秋波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彻底的欺骗么?!
她感觉自己的温度正一分分冷下去,那些留在记忆里的余温,也正在消失。
现在她对顾子谦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个感觉厉她也说出,但是唯独没了感情
她脑子里一片乱麻,表面上却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那正在搭建的舞台。
“我想去洗手间。”楚鸽忽然站起来,转身就走。
严梦嫣看着楚鸽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雪亮的光芒。
江亦方刚想起身跟过去,景幽却突然站了起来,“我也去趟洗手间。”
江亦方看向景幽,轻轻的拧了拧眉却没说什么。
严梦嫣忽然起身挽住景幽的胳膊,“景幽,我想补一补妆,我们一起。”
景幽以前就不待见严梦嫣,现在更是厌恶到极点,可是,他是个男人,再不喜欢也不至于跟个女人计较,于是也只能随她去了。
洗手间在公园的东南边,也就是公厕。
景幽并没进去,而是站在一边抽烟,严梦嫣不管,自己进去了,但是,在里面并没找到楚鸽的影子。
她有些气恼,也有些不甘。
这女人,总是阴魂不散。每次她离开了,裴瞻琛又总能千方百计地把人抓回来。以前觉得楚鸽就够让她心烦的,现在又冒出个顾雨晴来。
外面传顾雨晴和裴瞻琛关系匪浅,有望成为第二对儿名门联姻,每次看到这样的报道,她都心浮气躁,想把所有的杂志社报社砸烂。
这次,裴瞻琛又抛下她,选择和顾雨晴一同出席顾子谦的婚礼,这让她深深觉得顾雨晴其实才是当今最应该对付的女人。
因为,顾雨晴极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成为裴瞻琛的老婆,而楚鸽么,裴瞻琛再怎么在乎,也不可能把仇人的女儿娶回家当媳妇。
她很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