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就一直在想,如果自己当时真的做了,现在会怎么样。而且,他很庆幸自己没做,也庆幸被那样算计过之后,居然没有留下不举之症。
下班之后,他来了楚鸽住处,但是,楚鸽不再,家里一个人都没有。给楚鸽打电话,手机也一直无人接听。
这让他有些失望,也有几分无聊。
而另一边,楚鸽被裴瞻琛硬拉着塞进车子,然后就一通狂飙,不管是拐弯还是刹车,都让人猝不及防。她好几次撞在车座靠背上,头昏眼花,恶心感从心口向外蔓延,她咬着唇,感觉自己就要吐出来了。
可是裴瞻琛却沉着脸,双眼阴厉地盯着前面,根本不理会她的死活。
好不容易抓住椅背爬起来,结果又是一个突然的转向,刹车声和车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大的刺耳,楚鸽更是因为这个被狠狠甩在后座上,爬都爬不起来了,终于,在裴瞻琛猛然加速的时候,她痛快地吐了出来。
晕车的滋味很难受,而一个从来不晕车的人都被折腾得呕吐了,那么,滋味往往更加煎熬。
裴瞻琛从后视镜看她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好恶心!”
他嫌弃地说了一句,速度却不减。
这是通往城外的高速路,和其他高速相比,这条路上车流稀疏,大概是因为地方太偏僻了。
车子要开往哪里,楚鸽完全不知道,她靠在后座里,整张脸都惨白的和鬼脸没区别。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闪过,光影移动,阳光照在车子里,风景在静默中不停地的变幻。她微微眯了眼,累得想就这么睡过去,一睡不醒才好。
然而,裴瞻琛从来不是善良的人,他怎么会容忍她在后面酣睡?在她迷迷糊糊快要跌入黑暗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他大步过来打开车门,将她从车子里半拖半抱,弄了出来。
她浑身没力气,明明已经下了车,可她还是觉得眼前的画面在旋转,地面都在起伏椅。
他们已经下了高速,这里是个简陋的洗车店,他停车的目的,不过是想把车子里的污秽物清理干净。
看他的表情,该是忍耐到极点了,要不是高速路上没办法清理的话,她毫不怀疑他会在高速路上大摇大摆地停车整理!
“那两个脚垫直接扔了就好,把车子里收拾干净。”他简明地说完,就扛起她往洗车店旁边的木椅走去。
他是真的扛麻袋一样扛着她的。他的行为让旁边的洗车妹惊得瞪大了眼,说,“好帅好霸道!”
楚鸽模模糊糊地听到洗车妹的话,真想扑过去赏她个爆栗吃。
倒是旁边的洗车小弟,派了抹布,在小妹头上一敲,“花痴什么,赶紧干活!要说霸道,我靠,还是这车子更霸道!”
洗车妹不情愿地翻了翻白眼,开始工作。
楚鸽本以为裴瞻琛是想把她扔木椅上的,哪知,他自己却坐下了,然后把她摁在腿上,双手搂着她的腰,死死固住。连稍微动一下都会被他立刻按回去。
木椅不算高,他坐上去,双腿将将舒展开。
“放开我!”她心头仍然难受,还是有恶心的感觉在浮动,实在搞不清什么时候会再吐出来。
裴瞻琛却对她挑眉,双臂收的更紧了些,“有本事你就自己跑出去,想让我放开,那是白日做梦了。”说这话的时候,倒没表现出阴郁神色来。
楚鸽没力气,也知道自己挣不开,索性顺其自然。
这让裴瞻琛觉得挺意外的。挑着眼皮看她侧脸,只见她唇色也微微发白,正难受的抿着,额头上有细碎的虚汗,刘海也显得凌乱。
可这样狼狈的楚鸽居然让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整理她的发丝。
他的手出现地很突然,在楚鸽完全没意识到的情况下,碰到了她额角的肌肤。然后,她条件反射似的哆嗦,整个人都向后缩了缩,却缩进了他宽厚的怀里。
后背上,那活跃的心跳,敲击着她后背的肌肤,却让她不由自主地瑟缩起来。
慌乱中,她身子往前错了错,下一刻却被他死死按进怀里,紧紧抱住。
她本能的僵硬了,身后鼓点一样的心跳,就像一个魔咒,禁锢了她,她的眼前浮现的,不再是那个面红耳赤的夜晚,也不是生死一线间温柔的亲吻,而是母亲扭曲变形的面容和惨艳的鲜血!
裴瞻琛的下巴轻轻戳在她肩窝处,梦呓一般柔声地说,“抱着你的感觉真好,须,你怎么可以这么暖?”
一句话而已,听上去,就像情人间的喁喁细语,本该是柔情蜜意无比温馨的。但是,在他们之间,却化成了冰冷的寒气……
一个人,再是善良,再是慈悲,也无法将自己的温暖送给逼死至亲的男人!
这次,她自己无意识地咬破了嘴唇,艳红的血迹顺着唇角流淌,落到他手背上,而她自己却全然不知。
裴瞻琛如梦初醒,皱了皱眉,垂眼看着手背上的血红,突然搬过她的脸,沉声命令,“松开!”
楚鸽这才惶然醒悟似的感到疼痛,讷讷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唇。
裴瞻琛沉着脸,捏住楚鸽的两腮,低声道,“怎么,你这是害怕还是无声反抗?又或者是在极力忍耐我?”
楚鸽垂着双眼,不看他也不说话。这样的姿态,让裴瞻椟是恨怒交加。而心底的不平也因为此情此景变得格外尖锐。
他想让她痛,哪怕是激烈的反抗也比这种沉冷无声要强上千百倍。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