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难道你知道?”鸠魔厉声道。
紫瑛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人家都说了人家不怕魔帝来灭宫,人家是拱手相送。也就是说人家真的跟魔帝打起来,也不一定输,人家不愿意打罢了。倘或人家真的怕,就不会公然拒绝绿惜,而去公然拒绝完绿惜,你还能够在这里得瑟这么久。”
“你!”鸠魔夫人气得花枝乱颤的。
紫瑛却云淡风轻地对着公子深道,“你家的夫人你自己教,我原就不应该多嘴,失礼了。”
公子深冲着紫瑛点点头,道,“还是早些去彩衣阁吧。”
紫瑛别了公子深,一路随着青花那些耗子打的地洞的路线,又重新回到了司徒府的门前,凭着公子深给她的那支白瓷净瓶收伏了绿惜设在司徒府四周的魔障。那魔障装入瓶中化作一缕墨绿色的魔浆,却把原本纯白无瑕的净瓶染成了墨绿色,瓶身上那几多白梅花才赫然显现。
紫瑛惊奇地望着青花道,“原来这瓶子上是画了花的阿?”
青花点头道,“你看,四面都有。白色的牡丹,白色的海棠,白色的莲花,好看吧。”
紫瑛赞不绝口,又道,“你家主人的心思这样巧,只怕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的吧。”紫瑛这句话脱口而出后,忽然心上一疼,想起了还在净月宫里长眠的长轩静,没来由的一阵心疼发闷。
然而,青花却道,“的确,我家主人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很多年前为了救一个凡人,而把那颗心给了她。”
“什么?”紫瑛惊奇道。
青花不置可否地点头,又说,“这个事,我没必要骗你。因为主人逃婚而离家出走的时候,救了一个凡人,为此都和魔君闹得不可开交了呢。魔君说我们魔族不要擅自去管凡间的事儿,原本和天族就太多瓜葛,再牵扯一界又是作何呢。可是我家主人却不这么想,他觉得他救那个女子只是举手之劳。后来,也因为这颗心的缘故,主人不得不去凡间历劫。托身为人,也走了一趟凡间,魔君说这是不可逆转的,因为那颗心本就是主人的,迟早得还回到主人身上。哦对了,方才与你纠缠的那位鸠魔夫人,也因为主人去了凡间,跟了去一趟,在凡间的时候还混得颇有出息呢。”
紫瑛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遂问道,“你主人去凡间的时候叫什么名字?”
青花摇摇头,道,“我哪里知道,这个恐怕连主人自己也忘了吧。历劫这种事大都痛苦,所以我们体内也有自我修复心绪的能力,一旦劫数一过,灵力飞升,便也会忘了那些事,这就是所谓的看破了。”
紫瑛深深叹了口气,又道,“那你主人现下可是寻回了那颗七窍玲珑心?”
青花偏着头,思量了一下,道,“应该是的吧,不然主人没有心怎么活呢?”
紫瑛闻言,也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心中却百转千回。倘或他真的是贺芳庭的话,那他的心还在彩嫣的身上,那么他就不能活。所以,很大的可能他并不是贺芳庭。想到这一层,紫瑛心底失落与惆怅几乎要漫上喉头。
青花却又道,“虽然我不知道我家主人在凡间时的名字,可是我却知道鸠魔夫人在凡间时的名字。因为鸠魔夫人不是为了历劫而去的,她纯粹是为了照顾主人而去的,而且还奉的是麟儿夫人的旨意。不过,就算麟儿夫人没有这样的旨意,她也会去的,她那么喜欢主人。”
紫瑛嗯了一声,青花又道,“你知道么,鸠魔夫人还没有嫁给主人的时候,就很喜欢主人了。当时和我们主人有婚约的是麟儿夫人,但是以鸠魔夫人的身份是不必作为陪嫁的,是她自己执意要作为陪嫁,入锦瓷宫的。有时候,我会觉得鸠魔夫人很让人钦佩,虽然她很凶,可是她对着主人的时候,真的是千依百顺。就连去凡间找主人的时候,她也是愣没说出自己的身份,一直默默陪着主人,不想打搅主人。不过你知道么,为了救主人,她特意去魔医那里学了医术,为了试药,有一回差点就毁容了。一个女子,没有容貌是多可怕的一件事。”
“你这样说来,她的确很令人叹服。”紫瑛应道,紫瑛遂问了一句,道,“那她在凡间的时候,叫什么名字?”
紫瑛问青花鸠魔夫人在凡间时的名字,青花是作答了,但是却被后面突如其来的绿浪的咆哮声所掩盖。紫瑛只觉得自己的腰被那汹涌的魔气所击,疼的直不起来,青花赶忙冲过来扶起紫瑛道,“不好了,一定是绿惜发现我们用净瓶收了她的魔障了。”
紫瑛道,“一定是这样,我们得赶快去彩衣阁。”
青花点头,然而她二人还未起身,只觉得身体被洪流浮起,一个来势凶猛的浪头又要压下来,紫瑛忽然想起她有青玉扇。紫瑛挥出青玉扇,那浪头果真被紫瑛吓了一跳,往别处打去,半空忽然响起了了落的千里传音。
“幻焰神女,速速去找殿下,我还能与这魔女再打一阵子,但也怕拖不了多久了。”
紫瑛闻言,着急忙慌地掷出青玉扇,拉着青花站在那扇子上,青花刚开始是拒绝的,但被紫瑛硬拖了上去,紫瑛急切道,“别扭扭捏捏的,我知道,你是怕这玩意儿是太子的随身之物,很珍贵,亵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