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下吗?这的确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东西?”
感觉上史塔克似乎是应承了史密斯.周的说法,但是实际上并不是。他开了这么一个话头,然后立刻就毫不客气地嘲笑了起来。
“一个是在有底线的范畴之上玩弄权术,在规定的范畴之内勾心斗角。我承认这很肮脏,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比打着一个光鲜的旗号,肆意地屠杀无辜者,把灾难和恐惧覆盖到任何一个地方的行为要来的更加高尚一些吧。最起码,我们没有让更多的人流血,最起码的,我们不会让那些妇孺和儿童溺毙在鲜血之中!”
“说的真好听,史塔克先生。不过不知道你在说这种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中东战乱中的无辜平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场战争可是由你们美国人率先引起的。而这场战争所导致的无辜罹难者,那些无辜的妇孺和儿童,你可别告诉我她们是不存在的。”
史塔克话是能说的理直气壮,但是他所代表的身份和立场却是做不到同样的坚挺。二十一世纪以来所发生的战争,不是由美国人挑起的,就是美国人在背后主导的。为了所谓的霸权和利益,他们扮演的角色可实在是说不上光彩。而也正因为有着这样一个不光彩的身份,史塔克就是表现得再大义凛然,也难免会有一种完璧微瑕的感觉。
除非史塔克能不要脸地说,前几任美国政府搞出来的这堆烂事跟他的新政府一点关系都没有,否则他自然就做不到身正不怕影子斜。而要让他说这种话,除非他能把美利坚合众国的名字改成其他的什么东西,不然这基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改朝换代,具备爱国情结的史塔克显然是做不来这种事情的。所以面对史密斯.周的这番说辞,他只能嚅嗫着,以一副自己都不相信的语气说道。
“这不一样。那只是意外,我们当初没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没想过,还是不在乎?”很是直白地指出了真正的问题所在,在这个事情上,史密斯.周根本不给史塔克以及他所在的国家留下一丁点的颜面。
“人种的不同、国家的不同以及宗教信仰上的不同,这让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中东那些国家的人民死活放在了心上。或许说一开始的时候,你们的确没有设想过,事情会变得如此的糟糕。但是,当事情演化到这一步的时候,你们的反应就已经很好的说明了,你们对他们的死活是完全不在乎的。”
“反正不是美国人,反正是一群异教徒,死了也就死了。这就是弱小的原罪,就像是当初你们瓦解南斯拉夫一样。也许出于所谓的人道主义的考虑,你们会对那些无辜的平民具备那么一点同情心。但是随着绿教徒带有恐怖主义色彩的反抗开始后,我想连这点同情心大概也都消失殆尽了吧。”
“于是,你们开始毫无顾忌地推动战乱的发生,让战争越演越烈。有利可图的情况下,你们恨不得让中东人流干身体里的每一滴血。至于中东人的报复,反正隔着一个大西洋,火烧不到你们的身上去。小麻烦什么的,和fbi就差不多能够解决了。而那些大麻烦,不是由所有的欧洲盟友替你们兜着吗?这属于变相版的我请客,你买单。我想直到今天为止,整个欧洲都应该感谢你们美国人的大方才对。”
说到了这里,史密斯.周眼带奚落的扫了史塔克一样,成功地让他生出了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来。然后他微微一笑,就放缓了的语气对着史塔克说道。
“从这点上来看,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你纠结于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意义,史塔克先生。”
“不一样,这到底是不一样的!”史塔克虽然被辩驳的根本无从反击,但是他还是坚持着,不愿意接受史密斯.周的观点。
这种固执让人头疼,以至于史密斯.周都忍不住站起了身,走到他背后,如同一个怨魂一般攀附在他的肩膀上,对着他低声质问了起来。
“哪里不一样?就因为你们是美国,一个曾经掌握着霸权的强大国家,而我的九头蛇只是一个你们眼中的恐怖组织,你就觉得这是不一样的事情吗?别天真了,史塔克。我们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已。如果你需要这种名正言顺,那么我大可以现在就成立起一个像模像样的政权来。你知道的,我有这种实力。虽然这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如果这是你的要求的话,我并不反对就是了。”
“为了我,做到这样的一种地步,真的值得吗?”
史塔克有些难以理解。他承认自己的价值非同一般,但是史密斯.周显然是为了他愿意投注更加昂贵的筹码。他大可不必这么做,因为现在的局势明显是他更占优势。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是在他自曝出了那么多的内幕,以及他掌握着如此强大力量的前提之下,史塔克已经不认为他们那个差不多已经走到瓦解边缘的同盟会是这样一个怪物的对手了。
胜利都已经触手可及的东西,在这样的前提之下,能不能得到自己的臣服,对于他来说有那么的重要吗?
关于这个问题,史密斯.周倒是回答的很肯定。
“当然,托尼.史塔克先生。你似乎对自己的价值还不太肯定。而在这一点上,我能够准确地告诉你,你所拥有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
“就如同我对史蒂夫的评价一样。我认为他是开创未来所必要的先驱者,是那种如同普罗米修斯一样托举着火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