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男人回来了,拎着买来的药跟一瓶热水,打开车里的灯把药准备好后放进她手心,一边拧矿泉水瓶一边道:“你是学医的,该知道这些东西对身体没有好处,以后不许喝咖啡,也要把辣都戒掉!今天开始养胃。”
郝小满一听那句‘把辣都戒掉’,顿时慌了:“咖啡导致的我胃疼,凭什么要我戒掉辣?!你怎么能随便牵连其他呢?关人家辣椒什么事?!”
辣椒是她的绳命,不能吃辣椒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这比要她跟他离婚还要让她难以接受好伐?!
显然,南总不太喜欢有人在他上火的时候挑战他的忍耐力,长指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视线刀子一样的刮在她的脸上:“再多说一句,以后甜食也要戒掉!嗯?”
郝小满抿唇,敢怒不敢言,只好用愤怒的小眼神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拽什么拽!他管得了她一时,管得了她一世吗?!等离了婚,她住在辣椒盖的房子里他都管不着!
等离了婚……
这四个字飘过脑海,她心中的不满跟愤怒不知不觉就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言的空虚跟惆怅。
好吧,人嘛,尤其是女人,总是会多愁善感一点,别说是跟南慕白,就算是跟阿猫阿狗同床共枕了一年,也会产生感情,分别的时候,也是会空虚惆怅的。
时间的强大,在于它既能一点点把感情积累起来,也能一点点把感情摧毁。
当初她狠下心离开了北梵行,后来的日子过的虽然清苦,但也还算充实快乐,她相信等自己离开了南慕白,她一样还是能充实快乐的生活下去。
……
这一路,堵了至少一个小时的车,可南慕白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提一句林晚晴。
好像今中午的事情不过只是她的一场梦而已。
可谁都知道,那不是梦,林晚晴凄厉悲痛的嘶吼声犹在耳畔回荡,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晰的烙印进了脑海中,她忘不掉,更何况是他。
或许,他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她谈离婚的事情,是选择一个快刀斩乱麻的方式,让她长痛不如短痛,还是选择一个温柔和煦的方式,让她不至于接受起来太过困难。
可事实上,她真的不太在乎过程,他选择怎样的方式,对她来说其实都一样,但可能对他而言就比较不同了,选择一个他觉得合适的方式,或许能降低他心中对她的愧疚感。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介意再给他一点时间。
……
这恐怕是这么多年来,南宅里气氛最为压抑严肃的一次了。
平日里总是言笑晏晏的南夫人板着脸,表情肃穆的坐在沙发里,盯着他们的视线里满是指责跟愤懑。
“既然已经结了婚,为什么不告诉爸妈?”
她情绪明显的有些激动:“连你北姨都知道了,结果你亲妈却还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这像话吗?!”
“早知道你这么不孝,当初生你的时候就该把你丢在医院里让别人抱走算了!”
“你说说看,你让妈在客人面前这么丢面子,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不说话?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你做的很对?”
“……”
南慕白敛眉坐在沙发里,由着南夫人怒气冲冲的训斥着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明明一副在自我反省的模样,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的心不在焉。
估计连他妈在说什么他都没听进去。
南夫人自然也发现了,怒火顿时高涨,刚要继续骂他,郝小满忙不迭的出声,把她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身上:“阿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求慕白不要告诉你们的,你要实在生气,就打我一顿吧……”
话音刚落,放在沙发上的手忽然被男人不动声色的握住了。
她抬头,就见他皱眉对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果然,下一瞬,就见南夫人眼睛一亮,立刻接话:“既然你们都知道错了,我身为长辈,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可该做的弥补还是要做的,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够了吧?!”
南慕白忽然无奈的闭了闭眼。
郝小满却误会了婆婆的意思,忙不迭的点头:“好的阿姨,这两个月我一定好好表现,表现到让您满意为止!”
大不了这两个月她给她当牛做马,陪她逛街给她当小工,当助理,当出气筒,反正一切都顺着她的意思来,直到她消气为止!
南夫人几乎是立刻笑逐颜开,双手一拍:“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是腊月25,那明年的2月25之前,妈可是一定要得到你们的好消息的!”
……出个气而已,日期还用得着算这么仔细?
郝小满一头雾水的看着欢欢乐乐跑上楼找公公道喜讯的婆婆。
看南宅里里外外的女佣们也不少啊,婆婆要是真想欺负人发泄一下,到处都是啊,今天抓到她一个,至于这么开心?
“我……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抬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茫然的看向南慕白。
男人一脸同情的看着她,干脆利落的丢出一个字:“嗯。”
郝小满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那婆婆的意思是……”
“两个月之内,你要怀上我的孩子!”
“……”
……
晚上八点钟。
郝小满徘徊在公公婆婆的卧室门外,犹豫再三,鼓足勇气刚要敲门,腰间却陡然一紧,她低头一看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