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又一杯。
喝到最后,干脆陪她一起哭。
像是做了一场真假难辨的梦。
梦里全都是女人崩溃的抽泣声,依稀还有什么人惊恐的尖叫声。
醒来的时候,刺目的光线照的她几乎睁不开眼睛,想要抬手遮一遮那快把她眼睛亮瞎了的光亮,却发现双手动弹不得。
再动一动,什么金属东西互相碰撞的声音传入耳中,她眯着眼睛,艰难的转头看了眼。
双手手腕被一副银色的手铐铐在了座椅上。
手铐?
她用力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再看一眼,仍旧是一副明晃晃,冷冰冰的手铐。
“季大小姐,你醒了?”对面,传来男人略带嘲讽的声音。
季枝枝愣了下,转过头来,才发现对面坐着两个男人,穿着警服,神色肃穆,用一种极度警惕又极度鄙视的眼神看着她。
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有些反应迟钝的开口:“我怎么会在这里?”
“季先生很快就会过来了,您稍等片刻吧。”
季先生?哪个季先生?季生白还是季子川?
眉心一阵阵的抽疼着,大脑不知怎么的混沌的厉害,她又下意识的动了动被束缚在身后的双手:“先给我解开,不舒服。”
穿着警服的男人仍旧一脸警惕的看着她:“还是等季先生过来了,再说吧。”
季枝枝终于不耐烦,冷眼看向他们:“为什么?我是杀人还是放火了?就因为陪朋友喝了一点酒,你们就把我铐起来?”
孤城治安什么时候这么随心所欲了?
对面的男人冷笑了一声:“行了季大小姐,您犯的事儿我们人证物证都有了,不过您是北氏集团的大小姐,身份尊贵,想必一定有办法平息了这件事情,我们这种底层小民警,不敢跟您过不去,更何况上面也已经下了命令,您也不需要跟我们装了。”
有病?
什么乱七八糟的。
季枝枝皱眉:“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先解开我!”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季子川一身黑色风衣,衬得面色冷硬冰寒,站在门口没有再近一步,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那样震惊又失望的眼神,看的季枝枝心脏莫名的一沉,干巴巴的开口:“我……那个……在酒店里太闷了,出来喝两杯,喝多了……就莫名其妙的被他们给带这儿来了。”
西装革履的律师干咳一声,上前一步:“季小姐,您先跟季先生出去吧,这儿交给我就好。”
坐在那里的警.察这才起身,帮她解开了手铐:“季小姐,劝您一句,出去后还是先安抚好死者的家属,免得闹大了不好收场,您难办,我们也难办。”
手腕被手铐铐出了淤青,季枝枝正一边揉着一边向外走,闻言,忽然顿住,缓缓的抬头看向他:“什么……死者?”
季子川阖眸,嗓音冷沉压抑:“枝枝,我们出去再说。”
“什么死者?”
季枝枝转过头来看着他,一脸茫然:“哪儿来的死者?”
“季大小姐是真喝断片儿了,还是选择性的失忆了?”
警.察把手铐收回口袋,冷笑着看了她一眼:“您一个大手笔的,一晚上直接夺去了4个大学生的性命,结果却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您一个大手笔的,一晚上直接夺去了4个大学生的性命。
一晚上直接夺去了4个大学生的性命!
4、个、大、学、生、的、性、命!!!
季枝枝睁大眼睛,脸上的血色顷刻间褪了个干干净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想要反驳,嗓子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个音符都没办法发出来。
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季子川带了出去,她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喃喃解释:“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杀大学生……季子川,季子川你相信……”
话还没说完,眼尖的看到了坐在外面同样瑟瑟发抖的李茹,身上裹着一件男人的外套,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水,魂不守舍的样子。
她一怔,下意识的挣脱了季子川的手,踉跄着扑了过去:“李茹,到底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我们怎么会被……”
“啊——————”
李茹惊恐的睁大眼睛,尖叫出声,双手一抖,水杯直接被丢了出去。
季子川浓眉一拧,眼疾手快的拉了季枝枝一把,这才让她避过了迎面而来的大部分的热水,却还是有一小部分溅到了她的脸上。
冰凉的指尖随即将那几点水珠抹掉,他捧了她的小脸,急声问:“疼不疼?要不要上药?”
季枝枝整个人都懵了,看着踉跄着摔倒在地的李茹,正在用一种极度惊恐的表情看着自己,仿佛她是什么吃人的怪兽一样。
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扼住了一样,每呼吸一下都极度的困难,她踉跄着后退,再后退。
她真的……杀了4个大学生?
为什么?
这不是她第一次喝醉,如果喝醉后有暴力倾向的话,也不可能在醉了这么多次后,突然出现。
“没有,我没有!”
她盯着李茹,声音被不知名的情绪染的有些嘶哑:“我没杀什么大学生!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杀他们?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