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和施国平回到洗手间,看到了放在第四间厕所门口的水桶。揭开盖子之后,里面有一枚u型钉,跟水桶底部的两个狭小的孔之间的距离刚好吻合。而离水桶中心不远的两侧,同样嵌着u型钉,刚好在圆对的直径线上。
“这两枚钉子应该是用来固定水桶的,以免里面的东西被拉起的时候,力道太大,让水桶晃动移位造成声音。”艾晴摇晃了一下水桶,发现并不能把水桶从地上拿起来。
施国平看着三枚u型钉问道,“这个要怎么做?”
艾晴检查了前面三个厕所间,发现里面都有扫帚倒在地上。
“我想,首先是把皮筋的一头弄一个活动结套在厕所门的把手上,粘一片透明胶在把手上简单固定。再把长度预留出来,等警员第一次开门的时候,皮筋就不会掉落,从而导致计划失败。再取一根皮筋,将最前端固定在第一扇门的活动门缝里,当门缝夹住皮筋的同时,用个订书针轻轻固定。再将皮筋绕过扫帚柄的头部,不让扫帚移位,再将扫帚的底部抵住放在马桶前的一块尺寸合适,体积适中的冰块,让扫帚柄可以把门抵住。”
“等等,冰块?”
施国平打断了艾晴的叙述,表情很是不解。
“嗯,你没看到扫帚下面很湿,而马桶底座前面也有一片水迹。”艾晴指着地上的痕迹,说,“那是因为冰块融化了。”
“可是,为什么要用冰块?”施国平不太理解的说道,“明明直接用扫帚也是可以撑住的。”
“真的撑住了,他要怎么扯掉这三把扫帚,让门打开,同时很顺利地让皮筋脱离扫把柄呢?”艾晴挑眉看着施国平,笑了笑,说道,“冰块是最好的润滑剂,一旦松动,扫把就会向下滑落,绑在扫把柄最前头的皮筋也会跟着松脱出来。”
“然后呢?”
“完成第一道门设定之后,就按照第一道门的模式,让皮筋以相同的方法过第二,第三间厕所的门,直到第四间厕所门口,把两个皮筋并做一根皮筋,固定在水桶中心,再把红外线手术刀这样的仪器套在这根合并的皮筋之上,穿过窗玻璃上的小孔。等确定卫生间内只有史美芬一个人的时候,身处一楼巷子的人,只要遥控红外线手术刀,完成取脸皮的手术就可以了。最后,将皮筋拉紧到最大限度,水桶里的u型钉就会弹开,仪器就会跟门把和窗子之间被紧绷的皮筋拉到跟水平平行的高度。因为用力拉紧之后,卫生间正门的门把上粘着的胶带就松动,但是因为门把是和地平线成水平状态,所以皮筋不会掉落,直到有人开门,门把向下了,皮筋就会松脱。利用反作用力弹出玻璃窗。”
“这个,可能完成吗?”施国平觉得这个设计太精密了,“要做到这一步,首先要算出冰块融化的时间,然后确定史美芬会来上洗手间。而且红外线手术刀,怎么能用用遥控器操纵?要知道史美芬就算是坐着,也是有一定的身高高度的。”
“如果在红外线手术刀的仪器下方装上遥控飞机的动力系统,你觉得怎么样?”
“但是,这也不对呀,史美芬腰上被绑了炸弹的丝线的。”施国平摇头,还是不能认同。
“可只有一根。”艾晴抿了抿唇,解释道,“只要让仪器绕着她的腰部旋转一圈,很轻松就缠上了。”
“如果是这样,不需要皮筋了,直接可以用飞行器撞破窗玻璃吧?”
“不行,首先是门的问题,不能把扫把抽动,门就打不开,就可以让警方人员发现门是被人为的用扫把抵住了。但是他用了冰块,所以扫把柄的长度都选的那种略短的,而这种直接用来抵门的话,是没有支撑点的,一用力推门就会被推开。”顿了顿,艾晴抬手摸索着削尖的下巴,说,“第二个原因是那个装了飞行动力的红外线手术刀力量不大,必须借助反作用力,弹破玻璃;第三是因为声音,如果是玻璃先破了,警员之后才进来,那么看起来就好像是有人犯案之后,从窗户逃走了。我接到晓雯电话的时候,她说这个卫生间死过人,有闹鬼事件,所以这么做,才更像是鬼怪所为。”
“那还有一个说不通的地方,史美芬就让他遥控红外线的凶器,划她的脸?”
“深度的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不是吗?”艾晴沉沉叹了口气,说,“十五分钟的时间,可能发生的情况太多了,不排除史美芬被人下了药。”
“可是,在看不到的情况下,只是遥控,就可以在脸上刻字,并且划下脸皮吗?”
“应该是看得见的,仪器上应该装着微型摄像头之类的东西。”艾晴认真地回答,而她我什么会想到这样的仪器,主要是因为父亲艾国华活着的时候,也就是在追查炸弹狂魔的那段时间,曾经针对一些炸弹的设计,画过一些机械图纸,是那种很高超的设计图。
当时她还问过父亲,那是什么?
艾国华的回答是:密室的真相。
所以,她觉得炸弹狂魔是个高智商的罪犯,他有很强的机械动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