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句表白,三娘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一刀挥断一旁碗口粗的一株小树,冷然道:“罢了,我知道董都监来意,既然是比武招亲,那便请等几日,上擂台较量了来。夜已经深了,孤男寡女多有不便,就此告辞。”说罢三娘轻轻一跃,便跳过院墙去了。
三娘跳过院墙,身上鸡皮疙瘩兀自未退,心头咒骂董平道:“不要脸的,果然是撩妹高手,要我真是个女子,说不定真对他动了心思来。不过话说回来,这董平为了个女子,当真便连官位也不稀罕,看来也是个fēng_liú人物。”
方才想到这里,背后却又响起董平笛声来,却是一曲《凤求凰》,三娘俏脸一抽,又咒骂几句,捂着耳朵便去了。
回到静室内,黄文炳急忙迎上前来问道:“庄主,情形如何?”三娘骂道:“这个董平就是个色中饿鬼,我还道他是官府派来探听消息的卧底,原来他只是前来比武招亲,逞个fēng_liú,只为要娶我,竟连我扈家已经反了朝廷都不顾忌,直说些许官位算什么,也是个美色当前,江山不顾的主,真是高看他了。”
黄文炳却笑道:“难得这董都监如此情义,看来除了晁天王外,他便是第二个真心实意前来求亲之人啊。”三娘打个寒噤,瞪了黄文炳一眼后,温言道:“这几只顾看好曾头市来的那曾氏五虎,且探探他们的来意到底是为何而来。”黄文炳急忙躬身领命。
纷扰一夜后,回到闺房内,玉莲已经抱着扈宗睿睡下,三娘也便不打扰两个,只在外间便榻上和衣睡了。
翌日起身后,方才梳洗毕,便有庄客来报,直说庄外来了一个孤身客人,便在庄前用弓箭射断了庄上比武招亲的幡旗来,左右要上前问时,都被他一张弓射得不敢近前。
三娘闻言皱眉道:“谁这等无聊?”当下赶了出去,来到庄墙上望时,只见庄前一百步外站了一人,那人相貌峻冷,面容肃杀,见得三娘显身时,也不答话,张弓搭箭,便是连珠三箭直朝三娘射来。
便在庄上,三娘见得那连珠三箭直奔而来,恰似流星赶月,心头一惊,举起身边一块藤牌来,只听砰砰三声,三箭尽数中了藤牌,余势不衰,直透藤牌。三娘望着三支寒幽幽的箭头,心头一震,这却不是师门的三花连珠箭又是什么?
放下藤牌后,三娘有些惊喜的朝庄下那人喊道:“来人可是史文恭师兄?”那人也放下弓箭大笑三声,喊道:“果然是小师妹,
多年不见,已经长大成人了啊。”
三娘大喜,急忙命人放下吊桥,开了庄门,亲自到庄前迎史文恭。一旁黄文炳问道:“庄主,此人是令师兄?”三娘笑道:“正是,我师尊有四个徒弟,大师兄便是威震河北的玉麒麟卢俊义,听闻他在大名府安家立业,多年不曾得见。二师兄便是林冲林教头。三师兄便是这位史文恭。早年学艺时,大师兄最是严苛,二师兄也是古板人一个,就三师兄与我最说得上话。”
说话间下到庄门,史文恭进到前来,三娘见了一礼后,上前拉着史文恭笑道:“三师兄,多年不见,心头甚是想念。”史文恭微微一笑道:“小师妹,男女七岁不同席,如今你早已及笄,这般拉着师兄不妥。”
三娘皱皱眉笑道:“没想到多年不见,师兄也变得迂腐了,从前师兄不是最不喜礼教的么?”史文恭轻叹道:“年少轻狂时,未知天高地厚,也因此惹得师尊不喜。如今年岁渐长,才知人情世故、规矩方圆。”
三娘笑道:“师兄变得老辣圆滑了。”史文恭只是笑而不语,三娘将史文恭引入厅前,唤来扈太公、扈成并一众头领,与史文恭见了,扈太公连忙命人置办酒筵替史文恭接风。
席间酒过三巡,三娘动问道:“不知师兄如今在哪里任事?”史文恭道:“实不相瞒,便是在曾头市做个总教头。”三娘与黄文炳对望一眼后,三娘道:“那曾头市曾家五虎在我庄上比武招亲,师兄此趟前来乃是为了观战助威?”
史文恭举杯笑道:“他五个来比武招亲是他五个之事,我此趟前来,自然也是前来比武招亲。”三娘微微惊讶后笑道:“师兄莫不是说笑?”史文恭正色道:“婚姻大事,岂会说笑?总角之时,与师妹便甚为合契,如今我未娶,师妹未嫁,又摆下擂台比武招亲,自然是来比武,只愿能胜出后,与师妹配成此段良缘来。难道师妹看不上师兄我,不想我参与其事?”
三娘心头一沮,便连少时与自己甚为合拍的师兄,都只想来娶自己,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三娘尚未开口时,扈太公便笑呵呵的接话道:“难得史教头如此人才前来招亲,又是与我儿相熟多年之人,青梅竹马,若能得配良缘,也是一段佳话。”三娘面色一黑,心头暗道:“老父也是毫无节操,前番还极为看重那晁盖,现在又看中师兄来,真是求婿若渴么?”
史文恭谦逊几句后,扈太公当下吩咐扈成便将史文恭添到比武名册中去,正说话间,庄客来报说,梁山晁盖、李逵、刘唐、王英四位头领到了。扈太公大喜,当即起身亲去迎接,三娘无奈,只得跟在老父身旁一同去接。
将晁盖四个迎入厅内,扈太公将史文恭与晁盖等人引见了,晁盖听闻此人乃是三娘师兄,也是来比武招亲,便打量了几眼道:“常听三娘说起,还有一位师兄,原来便是足下,今幸得见。”史文恭淡淡一笑道:“晁天王名满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