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三娘单枪匹马径直冲阵过去,背后栾廷玉、李应、马麟、欧鹏四将随后掩至,扈家军中吕方、郭盛两个引五百长枪铁甲军士冲突上前。只见这一群军马皆是手持长枪大戟精悍之士,手中长枪大戟竟然都是一丈有二见长,五百人便成三排阵列,以排山倒海之势,横压过来,五百杆长枪大戟在阳光下,寒芒闪耀,所过之处,皆是血流成河。
便如此,三娘、栾廷玉等四将在前,吕方、郭盛五百铁甲长枪士在后,冲突而上,高唐州官军大乱,那三百神兵上前抵敌,也是遮拦不住。
在梁山阵中,宋江、吴用见得如此军势,皆是惊呼不已,宋江暗暗皱眉,低声谓吴用道:“此前还想若是天王娶了此女子后,便养在深闱后院中,可一劳永逸,但如今见她麾下兵马如此骁勇,只怕待她上山来后,定然不是深闺夫人,只怕一个不小心,便是与她枉做嫁衣来。”吴用也是皱眉道:“未曾想此女不但武艺智计高超,便连阵仗韬略也是这般了得,真哥莫慌,此时她与天王尚未完婚,倒还有转圜余地。”
宋江闻言低声叹道:“只恐木已成舟,势难转回了。”吴用微微笑道:“这里若破了高唐州,朝廷岂肯善罢甘休?若能祸水东引,教官军只顾攻打扈家庄,兵荒马乱时,只怕也难以完婚来。”
宋江皱眉道:“我梁山占住济州运河水道,于官家漕运威胁颇大,朝廷如何肯舍了梁山,先打扈家?”吴用捻着胡须笑道:“这便要看哥哥如何与朝中之人陈说利害了。”
宋江张大口愣了半晌,随后才讪讪一笑道:“军师说笑了,想宋某乃一介文面小吏,如何能与朝中人陈说利害?”吴用低声道:“哥哥切莫当小生是外人,每月十五日前后,哥哥都差宋清兄弟下山,却是为何?”
宋江闻言,面色大变,吴用又道:“哥哥莫慌,小生与哥哥乃是一条心,否则早就揭露此事了。稍后战事稍定,小生与哥哥细细说来,管教哥哥大计得成。”宋江听了,略略安心,随即一笑道:“有军师在,我宋江便如虎添翼了。”两个相视一笑,便在这时,只听阵中人等都喊:“扈家军已经冲破高廉中军!”
两人举目望去,只见三娘挥军直劈入官军阵内,已然杀到高廉中军将旗之下,所到之处,官军纷纷辟易。
那高廉躲到中军阵后,见得扈家军马气势如虹,直冲而来,官军便是想退都来不及,
慌忙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起!”驾一片黑云,冉冉腾空,直上城墙,便是想舍了城外军马,独自逃命。
只见扈家军阵中转出公孙胜来,见了,便把剑在马上望空作用,口中也念念有词,喝声道:“疾!”将剑望上一指,只见高廉从云中倒撞下来。
侧首三娘一人一马抢过来,日月双刀一记十字斩挥过,登时把高廉挥做四段。可怜五马诸侯贵,化作南柯梦里人。有诗为证:上临之以天鉴,下察之以地利。明有王法相继,暗有鬼神相随。行凶毕竟逢凶,恃势还归失势。劝君自警平生,可叹可惊可畏。
三娘那里斩了高廉,栾廷玉到了近前,一刀枭了首级,将高廉首级挑在长枪之上,策马疾驰,晓示众官军,口中厉声喝道:“尔等主将已亡,胜负已分,跪地投降,便可免其一死!”李应那里引军冲至中军将旗下,一举斩将夺旗,高廉帅旗也到了。
一众官军见得高廉首级,又见帅旗到了,再听栾廷玉喊话,登时肝胆俱裂,一部分官军果然弃了兵刃,就地跪伏请降,一部分官军则一发声喊,只望城内退去。三娘吩咐栾廷玉不得滥杀,教他引军在后收拢俘虏,自己复又引军尾随败军前去夺城。
那败退的官军退到城边,败军中尚有几名军官,便在城下呼喝,教城上开门,放下吊桥来。城上守城军官官职不及城外几位官大,只得听命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见得城门打开,吊桥放下,败军一哄而入,登时拥塞起来。
三娘见了,急忙挥军赶上,拔出鸱吻刀来,只两刀下去,便断了吊桥拉锁,随后命吕方、郭盛两将挥军抢城门。那几名败军将官首当逃入城来,略略脱险后,听得背后喊杀声又近,回头一望,只见三娘又领人杀至,都吓得魂飞魄散,也不顾城外还有自家军马,急命城头放箭、放下千斤闸。
三娘见得城头官军放箭,大声呼喝,李应领军赶至,便率五百弓弩手压制城头官军。三娘在吊桥边,又见几名官军大声呼喝着,径直要去扳动千斤闸机括,便取出金雕弓来,嗖嗖连续放出七支羽箭来,登时将正要扳动机括的七名官军射死当场。
其余官军大惊,但在军官催逼呼喝下,又有几名官军上前来,又被三娘射死。随后三娘跳下马来,拉住那吊桥拉锁,手脚并用,蹬着城墙,几个起落,便翻上城墙去。马麟、欧鹏两个见了大惊,也各自下马来,各拉一条吊桥锁链,也一般的爬将上去。
待两个上得城头来看时,只见三娘守在那千斤闸机括旁,周遭官军伏尸一圈,再无人敢近前来,两端城墙上,官军将官指挥数队弓弩手来,正准备朝三娘放箭。两个见了,都是大吼一声,各抢了一面官军铁盾,遮护在身后,手持钢刀各自杀向两端。
马麟、欧鹏两个皆是骁勇,一时间都将两端数十名官军弓弩手,其余人等皆抱头鼠窜。三娘见城头官军已经大乱,再看城下,吕方、郭盛两个已经挥军入城来,知道大局已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