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栋连滚带爬躲到徐老爷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徐老夫人喊,声音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娘,我再也不敢了,您原谅我这一次。”
徐老夫人气愤喊:“我原谅你作甚!你对不起的人是阿月和芽芽,你冲我哭什么哭!不准哭!”
徐老爷被他攀得肩膀疼,好说歹说劝住了徐老夫人,一大家子坐下,聊完了才知道,原来是徐国栋外面找女人。
萧氏非常鄙夷地瞪了眼徐国栋,当即就没给好脸色。徐老爷咳了咳,朝徐国栋看一眼,从前尚未分家时这个弟弟在府里便沾花惹草的,没想到成婚以后还是这般作风。当真是丢尽徐家脸。
因着终究是外人,不好说什么。骂了两句不打紧的话,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前头徐老夫人拉着徐芽坐,掰开她手里的菜刀,哐当一声拍在案桌上。
徐老夫人指着徐国栋,对徐芽道:“那是你爹,我的儿子,原不原谅他,全凭你做主。你要是原谅他,此事就不要告诉你娘了。你要是不原谅他,拿起菜刀过去砍,我绝对不心疼,但只一点,也不要告诉你娘。砍伤了砍死了,只说是外面歹人弄的,别说是他在外面找女人你砍的。”
徐冉倒吸一口气。
哇,好气势!想不到徐老夫人是这般人物!让自己孙女去砍自己儿子的,活两世还是头一回见。
别看徐老夫人吝啬,但三观还是很正的!
徐老爷和萧氏听着这话,纷纷上前劝。
有话好好说,别动刀砍啊。
徐国栋看着徐芽,颤着声喊:“芽芽,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爹发誓,再也不去找那个女人了……”
徐冉一愣,不由地往徐芽那边看,听这话,敢情叔叔不止一次犯这事了?
蓦地想起前两天中秋赏月时徐芽看徐国栋的眼神。徐冉后背一凉,原来是为的这样。又往桌上菜刀一看,还真别说,徐芽要是动刀砍,也不是不可能。
徐芽以一种“我恨透你”的眼神瞪着徐国栋。
这一次她不再掩饰自己的厌恶了。
他爹上次也是这么保证的,再也不会做对不起娘的事了,再也不会去找那个女人了。
但他又失信了,他又跑去找那个女人了,他们搂着抱着,他还说只是因为想给她添个弟弟。
徐芽吼出声,豆大的眼泪滴在地上,她喊:“我不要弟弟,你也别再骗我,娘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却在外面找其他人,我不认你,不认你!”
徐老爷一家怔住。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徐老夫人指着徐国栋骂:“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萧氏使了使眼色,让徐冉三姐妹带着徐芽去后院。
徐芽却突然去拿刀,徐佳徐娇吓住。
刀剑无眼,谁也不想冒这个险。
徐芽哭得发抖,抖的连刀柄都拿不住。忽地身后有人拍了拍她,徐芽回头一看,是徐冉。
说徐冉不害怕,那是假的。万一被割个动脉大出血,那她就玩完了。
之所以一下子被圣光萦绕,是因为忽地想到那几日与徐芽一起睡时,被窝里那抹微弱的光,那是属于徐芽的光。要真拿刀往徐国栋身上一砍,落得弑父的名头,这辈子就无法出头了。
徐冉在心里默念一通玛丽苏巴拉巴拉小魔仙之护身大法之咒,然后勇敢地上前了。一只手摸着徐芽的脑瓜顶,一只手缓缓地去拿刀柄。
“芽芽乖,冉堂姐带你去后院玩。”
明明是哄三岁小孩的口吻,徐芽却出乎意料地放下了刀,任由徐冉牵着她的手,一边哭一边往后院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徐老爷萧氏反应过来时,心里的感想是这样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刚刚冉冉差点被砍了啊!
然后怨念地看了对方一眼:反应这么慢,你枉为人父/母。
前院长辈们调解,后院徐家三姐妹围着徐芽,听她扯着嗓子嚎啕。
她哭得这么伤心,徐家姐妹也不知道如何开导她。
换做自己家发生这种事情,想必她们肯定会比徐芽更伤心。不止砍人,说不定还得烧房揭瓦。
幸好她们家爹爹是个妻管严。
虽然没人知道怎么开口,但总得有个人开导徐芽。这么一直哭下去也不是个法。
徐冉在徐佳和徐娇的殷切注视下,扛起了开导徐芽的重任。开口第一句就是:“芽芽,你想哭就哭,我们等着你。”
徐佳和徐娇扯扯嘴角,看向徐冉的眼神写着几个大字:你是不是傻?
出乎意料地,徐芽蓦地一下不哭了。她一点点将脸上的眼泪擦干,看向徐冉,红肿着眼睛问:“冉堂姐,这件事我是不是做错了?”
毕竟年纪小,没经过事。哭闹完了,痛快劲过去了,完全没有想过挑明事情后果是什么。一时间,各种念头涌上心头。
徐冉卷起袖角低腰为她擦眼角的泪,心疼极了。
像徐国栋这样婚内出轨的,以前看得不要太多。若家里有小孩,大多数女人选择隐忍。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为了不让孩子受伤。忍忍也就过去了,要那么完美的爱情和婚姻做什么,过日子哪有那么简单,孩子最重要啊。说不定换个男人还是这样。基本也就认命了。
兴许王氏也是这样想的。连徐芽都能发现的事情,王氏这个枕边人,真的没有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吗?只是她不想挑明而已。有顾虑,有太多顾虑。
她帮不了徐芽什么。这是叔叔家的家务事,她一个刚过十三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