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蔚突然有了不妙的预感,而太子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低头不说话了。
“长庚!”凌蔚眯着眼。
“我什么都没说。”
“你当我耳聋吗?”
“哎呀瑾堂你好烦,我没说就是没说。”小孩子就是有特权,这都理直气壮的耍赖了。
凌蔚只得把询问的视线投向黎膺,没想到黎膺也默默的把脸转向窗户,似乎窗口有什么新奇事物似的。
这没问题才有鬼了!
赵圭和刘祺对视一眼,决定回去询问一下家中的父亲。如果真有加开恩科的事,父亲肯定是知道的。
在场的气氛有些许尴尬,赵圭忍不住在桌子下用脚碰了碰凌蔚,让他缓和一下气氛。毕竟面前是王爷和太子呀,就算混得再熟,这样也有些太嚣张了。
凌蔚只得把疑问咽了下去,待回去的时候再问黎膺。太子见似乎已经蒙混过关,又开始得瑟的炫耀凌蔚教给他的知识,把赵圭和刘祺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听的凌蔚哭笑不得。
其实太子学的东西根本就不算多,更不算深。但在场的两人肯定不可能考校太子,都是太子提问,这两人回答。
太子问的问题多么多啊,知道的典故也多么多啊,一下子就把两人唬住了,似乎太子已经懂得很多事似的。其实太子问的典故和问题,都是《三字经》和《千字文》里的,要更深一点,他也不知道了。
所以凌蔚说太子狡猾狡猾的,小黑胖子肚子也是黑的。
等赵圭和刘祺回去,肯定会把今天的事带给家中人和相熟的人,到时候太子聪慧的消息大概就能传得更广了。于太傅造成的不好影响,估计也能得到一定消除。
太子这里谈得正高兴,就像一个小孩子炫耀自己新得的玩具似的,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请问是否是刘探花和赵传胪?”一个清朗中带着一丝倨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瑾堂?”太子疑惑的看向凌蔚。
“这也是状元楼的特色,学子间互相交流学问。”凌蔚微微皱眉。只是有的学子是来请教或交流,有的学子则是来“挑战”的。
不过古人有一点好,大部分时候在外面还是要表现的知礼。若是在楼下坐着,有人要和你“交流”,还不能拒绝。但是在楼上雅间关着门,就可以婉拒别人。
黎膺和太子都坐在这里,显然不是适合交流的时候,刘祺准备直接开门婉拒。
“为什么要拒绝啊,我也想看看你们之间是怎么交流学问的。”但是总是有人拖后腿,比如丝毫没有低调意识的熊孩子。
而刘祺这时候刚打开门,话还没开始说,熊孩子没有压低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刘祺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而门口的书生一拱手,面带挑衅。
哎哟,还真是个来者不善的。
熊孩子本来就是看个热闹,看见凌蔚和黎膺的脸同时黑了,顿时缩缩脖子,装鹌鹑了。
“秦|王爷安好。”那书生一眼就瞧见了黎膺,忙作揖行礼,“原来还有凌兄。”
至于刚才发声的那个胖小孩,就被书生忽略了。
刘祺见那书生已经绕过自己走进门,顿时有些生气。这人真有些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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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人还真跟刘祺有过节,或者跟刘家有过节。
刘祺为皇后子侄,而这人名为谢霖安,为谢贵妃的子侄。
后宫如今有两位贵妃,徐贵妃最受宠,无论是自己还是娘家都挺低调;而谢贵妃现在虽说不如徐贵妃受宠,但肚子争气,已经育有两子一女,大皇子和三皇子都为其所出。其中大皇子已经成婚并开始办差,在朝中评价还不错。
或许是因为有大皇子的关系,谢家就有些猖狂起来。虽说在外面行事还是挑不出错,但一些事总是和刘家针锋相对。
而谢家和刘家本身都是从前朝保留下来的世家,而从前朝起就不和。说不上世仇,也算世怨了。
谢霖安本身也是今年科举前三甲的热门人选,在秋闱中,成绩是第二。他本来卯足了劲儿,要在会试中和刘祺一争高下。哪知道运气不怎么好,恰好感染了风寒,起不了身,错过了这次科举。
听到刘祺得了探花之位,本来声势上和刘祺不相上下的他则没人提起了,他本身就有些气不顺。今天来状元楼,听闻刘祺来了,两碗黄汤下肚,就上来挑衅了。
现在看见秦|王在,他就更不愿意走了。
谁不知道秦|王深受皇帝信任,若能在秦|王面前“打败”刘祺,即使今年没能参加科举,他的才名也能上达天听。
人都进来了,虽然有些无礼,但刘祺又不能把人赶出去。
再说了,谢霖安也有充足理由进来,屋里的人答应了嘛。虽然答应的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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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蔚忙悄悄拉了一下太子的衣摆。这时候求你一定要低调再低调,不可以出声啊。咱低调的围观就好,等刘探花把人打发出去就好。
然而熊孩子并不懂凌蔚的苦心。他虽然被凌蔚和黎膺的脸色吓唬了一下,但见人进来了,又有些人来疯了,那眼睛滴溜滴溜的转着,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谢霖安是邀请刘祺和赵圭下去“斗诗”的。邀请刘祺是关键,赵圭纯属躺枪。
读书人都有些傲气,谢霖安都挑衅了,刘祺和赵圭自然不会拒绝。
太子屁颠屁颠的跟着下去,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