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做梦吧。”赫连然抱着胸,靠在坟上,冷冷的斜睨着宁千夏。
宁千夏放下手指,她也感觉自己越说越离谱,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坟上闭目养神。
风吹着坟四周的草,,哗哗作响,宁千夏打个哆嗦。
“你很怕冷?”昨晚他抱着她,一整夜身体都是冷冰冰的,怎么捂都捂不暖和。
赫连然解下紫色外袍,盖在宁千夏身上,陌生又熟悉的味道传入她鼻孔里。宁千夏本想推开,可想了想,是他把自己带到这鬼地方来的,脱件外衣给她盖上算什么。
赫连然静静地看着宁千夏,目光深深的凝望着她纤瘦的五官,清丽的容颜瞬间如雪莲盛开,娇媚的神态令人倾倒。优雅沉静的气质,散发出无人能及的魅力。
一头青丝垂于肩头,玉簪轻挽,全无装饰,素衣淡服,清新雅致,一张俏面也素素净净的,天然的容颜,看著极是舒服。
透着一股子清爽的味道,宛如雪莲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白色衣裙下是一具玲珑娇美的身躯,也是一具伤痕累累的身躯。不令人做呕,只令人更想痛惜她。
上次他故意让她去见莫言景,回来后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他成功了,可是,看着她消瘦的面容,愧疚深深的截获住心扉,她身体内的毒发作时的疯狂,看着她自残,那些伤比划在他身上还痛,一想到这些,赫连然的心再一次跌入了痛苦的深渊。
脸上满是痛苦的愧疚,对不起,对不起,赫连然在心里一遍一遍的低喃着,悲痛的道歉他只能在心里道,却不能说出口。
不是怕被她拒绝,是怕她的漠不关心,无所谓的摇头,这样比被万箭穿心还让他难以接受,铁牢里,眼睁睁的看着莫言景深吻着她,她不但没有拒绝,反而抱着莫言景亲吻着彼此,他的心瞬间被嫉妒占领。
赫连然伸手想去抚摸她的脸,却感觉自己的手颤抖不停,手停在空中。“我不会做皇帝。”
“真可惜。”宁千夏睁开眼睛,看着赫连然近在咫尺的手。“干嘛!想杀人灭口啊?”接着又闭上双眼,心却起了防备。
赫连然看着她左手中多出的那把手术刀,收回手,无奈的苦笑,看来她对他多了一丝防备,现在的他怎么可能还有勇气去伤她,伤她比伤自己还来得痛。“你不相信?”
“想做皇帝的人都会,先说自己不会做皇帝。”谁会自暴野心,又不是白痴。
“母妃临死前,她要我发誓,在我有生之年决不去争夺皇位,忠于职守,扶助父皇当个好皇帝,不可有二心,若为誓言......”
“你就天诛地灭,永世不为人,投了胎下辈子也是猪。”宁千夏截断赫连然的话,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这些誓言不都是古代的特产吗?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相信的是科学,偶尔信一下佛,就是不相信什么誓言。
全是狗屁!
宁愿去相信耶稣,也不愿相信誓言。
“不是。”赫连然见宁千夏一脸不屑,冷硬的面容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肃穆。“若为誓言,她投胎之后代代为妓,每一世活不过十,永远没有子孙后代。”
唰!宁千夏睁开眼,对上赫连然严肃的面容,错愕的一楞,这誓言是满毒,十岁的花样年华啊!死了真可惜。
宁千夏才不在乎什么代代为妓,风尘女子也是人,也是靠自己吃饭,她没有职业歧视。
“唉!年轻人接受现实吧!”宁千夏叹口气,坐起身,拍了拍赫连然的肩,谁教你趟上这么一个妈呢?毁了你一生的前途。“赫连然,你耍我啊?谁不知道,你母妃死的那一刻你还在战场上大造杀孽,连自己母妃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别告诉我,是你母妃死后,灵魂跑来找你发誓。”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可实事又怎么样?”赫连然的声音略略提高。
宁千夏听着就来火,不是因为这些恶劣的话,而是因为赫连然的口气,好歹她也用她的血救过他们耶。
算了好女暂时不跟男斗,蜷缩着身子,靠在坟上睡觉,耳朵却拉得很长,这坟里埋着的是赫连然的母妃,堂堂四妃之一,死后应该入华丽的皇陵,怎么可能被安葬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赫连然平复着呼吸,缓缓道:“母妃入皇陵的前夕,舅舅潜入藏在灵殿,深夜便将母妃偷出了皇宫,太后出手之前,母妃就先服下假死药,太后下的毒药和假死药相克,所以母妃多活了一个,一个妃子的尸体被偷,是何等大事,为了皇室的威严,不敢大张棋鼓搜索,知道此事的人除了先皇和灵殿里的管事者,宫女太监没一个知道,母妃入陵之后,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不知所踪。”
宁千夏咬了咬唇,什么不知所踪,根本就是被杀人灭口了。
皇宫黑暗啊!
一个月,临死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时间虽短暂,却也幸福,旁边这座坟应该就是赫连然的舅舅,宁千夏自以为是的想着,其实,她压根就不知道赫连然的舅舅还在人世。
赫连然那家伙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这可都是皇宫的机密耶!告诉她这些,这和给她一颗炸弹抱着有什么区别。
唰!宁千夏睁开双眼,坐起身,一把抓住赫连然的衣领。“赫连然,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你想太多了。”杀人灭口,亏这丫头想得出来,他要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