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脸色瞬间如黑碳,握紧拳头,压抑下心头的悸动。
宁千夏三针齐发,分别插在足三里、曲泉穴、犊鼻三处穴位上。
“啊。”一声惨叫划破天迹,响彻云霄,惨白的脸上瞬间落满剧烈的痛苦。
“现在停手还来得及。”宁千夏好心提醒,虽然她不认为他会喊停。
“继续。”欧阳孤咬着木棍吐词不清,宁千夏却能清楚听见他吐出的两个字,冷汗随着发梢滴落,身体虽被宁千夏用银针禁锢着,却也止不住的颤抖。
宁千夏快速将银针插在上巨虚、条口、丰隆、外丘、阳交......
尖锐的叫声慢慢变得低沉撕哑,银牙咬陷进木棍里,鲜红的血顺着嘴边流出,隐忍不了的剧痛,令欧阳孤痛彻心扉。
“公子。”阿木全身发抖,见宁千夏面不改色,仿佛没听见三皇子的惨叫声,无情的银针一针接着一针的扎在三皇子的向,每扎一针,三皇子就嘶叫一声,连他这从刀光剑影中走过来的人都受不了三皇子的惨叫,她居然像没事人一样,咬了咬牙,双手捂住耳朵,转过身,不敢看,也不忍心看。
“别管我,继续。”痛楚遍布全身,豆大的汗珠,凝结在额头上,悄然落下,汗湿了他的衣襟。
“继续。”宁千夏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我的银针很贵,一根也不能多扎。”
“千夏姑娘,公子还要承受多久。”阿木转过身,看着身上插满银针的欧阳孤,恨不得自己能代替他承受这一切。
“二个时辰。”
“什么?”二个时辰后三皇子还有命吗?“宁姑娘,有没有办法帮公子减轻一点痛苦,只要能让公子好过点,阿木上刀山,下火海,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莫桑,是不是你妹妹?”宁千夏故意笑着问。
“在下愚昧,不知道宁姑娘想说什么?”阿木低下头。
“这样的话我听过,莫桑求我救一个人的时候就用过了,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你以为你是谁啊?拥有不死之身吗?兄弟,别轻易许承诺,许下的承诺欠下的债,一辈子也还不清。”宁千夏拍了拍阿木的肩,这伙家有问题,这样的话都能装听不懂,装傻不是这个装法,只会弄巧成拙。“实在是忍不住,就出去欣赏风景,减轻他痛苦的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你肯定不会去做。”
“请宁姑娘赐教。”阿木抱拳,恭敬的单膝落地,只差没有弯腰磕头了。
“再告诉你一遍,有时候痛是好事,痛就证明他有感觉,痛就证明还有希望,连痛都感觉不到,那就该绝望了。”宁千夏看一眼单膝跪在自己眼前的阿木,欧阳孤能有这样的人跟在他身边,不容易啊!迈步向破庙外走去。“死人是永远不会感觉到痛苦的,是让他脱胎换骨,还是帮他脱离苦海,好好惦量惦量,二个时辰后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还能看见活着的他。”
清风拂过小草,发出沙沙的响声,宁千夏坐在一棵大树下,望着在枝头欢快地鸣唱的小鸟,从腰间掏出手枪,赫连胜死了,小提琴的线索断了,想要弄清楚始末看来只能去西域国了。
这次宁千夏没想师哥,想到的是她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工作亲生父母和养父养母,偶尔脑海中也会闪过她老公的面孔。
二个时辰后,宁千夏回到破庙里。
“好了,可以把他扶起来坐着。”宁千夏拔完最后一根银针,边站起身边对阿木道。
阿木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痛,抱起奄奄一息的欧阳孤放在轮椅上。“宁姑娘,你确定公子他没事?”
要不是自己亲身体会,他还真不敢相信咬他的人正是三皇子,那力道,那牙劲,三皇子真狠,差点把他的肉咬走了。
“没事,只要我这一针下去,保证他可以马上活蹦乱跳。”宁千夏看一眼阿木淡蓝色衣袖上隐隐约约渗透出的血,再看一眼被欧阳孤咬成两截的木棍。“你家公子的牙真好。”
“还要扎。”阿木铁青着脸,几乎是吼叫出来的。“这要是再扎下去,三皇子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未来的事谁知道,我又不是先知。”宁千夏没好气的白了阿木一眼,这家伙敢对她的医术质疑,本来还打算给他一点药擦擦伤口,消消毒,现在免了。
“公子已经禁不住你的银针折腾,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阿木的声音并不高亢,却隐隐透着一股子杀气,挡在欧阳孤身前,一副只要你敢再前进一步就对你不客气的样子。
“兄弟,你最好选择袖手旁观,我宁千夏不出手救人则已,只要一出手绝不半途而废。”宁千夏抬起头看着阿木,漾出一抹无害的微笑。“识相的最好闪开,否则你会付出代价的。”
“阿木,让开。”欧阳孤脸色苍白,虚弱的声响起,不细听根本听不见。
“公子。”阿木的眉头紧紧纠结起。
“让开。”声音沙哑虚弱,隐隐透着一股子威严。
“来来来,我们继续。”宁千夏见闪到一旁,怒瞪着自己的阿木,朝他露出一抹牲畜无害的笑容,像只黄鼠狼。“唉!人生不如意十之,我这一针下去,你要是就此撒手人还,做鬼可别来找我。”
气得阿木咬牙切齿,肝火冒的一发不可收拾。
宁千夏银针落在欧阳孤人中穴上,本原奄奄一息的欧阳孤立刻从地上蹦了起来。
“公子。”阿木惊呼出声,张大嘴,活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