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的机关很精湛,他花了好多天才领悟出机关窍门,机关打开的一瞬间,看清另一番景象之后,他愣了一会儿。山洞里,一边是冰天雪地,一边是阳光明媚。谁看到这样叹为观止的景象不被惊骇到,那人就不是人。
怕丫头回洞之后找不到他,望而止步,关闭机关。趁丫头熟睡,点了她的睡穴,再次开启机关,闯进来,前面一片桃林,很美却也危险,一个不注意就被吞噬。精通五行术的他也花费了二天时间才破解,回到洞里,想告诉丫头,解开她的睡穴,她却没醒。不忍叫醒她,抱着她入睡,没睡多久下巴上传一阵痛,这丫头睡觉都不安分。
“师哥,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宁千夏问得很平静,莫言景却听得毛骨悚然。
“丫头,别担心,我的腿早就好了,而且我们刚才泡的池水里加了一种药,泡一会儿对我的腿百意无一害。”直觉告诉他丫头很生气,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受伤的腿上。
“是吗?”他的腿好了,她的心情却很坏。“师哥,我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嗯,一天前。”莫言景屏气凝神。
“师哥,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洞里有机关?”宁千夏又问。
“我,我醒过来的第二天。”莫言景回答。
“师哥,你好阴险喽,居然早就发现洞里有机关却不告诉我。哼!”宁千夏挣开莫言景的抱怀,转过身背对着他,拉扯着眼前的桃树枝,剧烈的拉扯,枝上的桃花那受得了她的残虐,花瓣掉满地。
莫言景望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幼稚的举动,又无奈,又好笑,双手从后面搂抱着她的腰。“丫头,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是怕你......”
啪!宁千夏毫不留情的拍掉腰上的手。“怕我什么?”
“丫头,好痛。”莫言景忍住笑,摸着自己的手背。
“痛你的大头。”宁千夏转过身双手叉,她才轻轻的拍了他的手背一下,他就呼痛。好嘛,她承认自己是用了那么一点点的力,可对他来说就像是被蚊子叮咬一下。
腿伤成那样都未见他皱过眉,轻轻拍他一下,就哇哇呼痛。摆明演戏嘛?真当她是大笨蛋。
莫言景说道。“丫头,是师哥不好,不告诉你是怕有危险,在没有确定机关的后面是否有杀机之前......”
“所以每次都是我出洞之后,你才背着我检视,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因此出了事,我该怎么办,你都不在这世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师哥,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弱,为什么你不肯让我与你并肩面对一切,一有危险每次都将我支开,独自去面对。师哥,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用吗?只能安逸的享受一切,不能与你同甘共苦面对危难吗?我不是温室里的花,经不起风吹雨打。”宁千夏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声,蹲下身子,抱着双腿,将脸埋在膝盖上痛哭。
她不要师哥为她默默的付出,帮她挡下危险,师哥离开她娶皇甫绮,她心痛,她绝望,却没有求死之心。嘴里告诉自己活在这个世界是为了宁千梅,可心里呢?还是希望能与师哥重修旧梦,希望师哥为了她放弃皇甫绮,与她携手到老。
师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如果师哥死了,所有的希望之火破灭。那么她活在这个时代还有什么意思,这个时代哪比得上二十一世纪,她还不如放弃这具肉身,魂魄还有可能回到二十一世纪。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脉脉之情如一溪春水,快刀难斩断。
宁千夏的话就像一把锐利的锥子,刺穿胸膛,直直扎进心坎里。
“丫头。”莫言景蹲下身,将她的脸从膝盖处抬起来,捧着宁千夏脸的双手在颤抖。看着如此悲伤的她,他感觉到自己内心抽痛,大颗的泪珠从她眼里无意识的滴落,打湿她的脸,刺痛他的眼。
莫言景用指腹擦拭着她的眼泪,越擦越多,泪珠串串往下滴落。莫言景吻着她的眼,吻去她的泪水,口中传来咸咸的味道。“丫头,别这样,师哥保证,以后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要带着你,生死不离。”
“你说的,不许黄牛。”宁千夏吸了吸鼻,收回眼泪,在这世上她只对师哥用眼泪的攻势。别人不配,她也不想在师哥以外的人面前示弱。
“好,不黄牛。”莫言景也不清楚宁千夏口中的黄牛是什么意思,但只要让这丫头别在流泪,什么他都答应。
“黄牛的是小狗。”宁千夏说道。
“好。”莫言景靠着桃树坐在地上,一点也不在意他白长衫被弄脏,搂抱起宁千夏,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担,再背着我独自享受危险,我就......”宁千夏环住莫言景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前,玩弄着他的衣领。
“就怎么样?”莫言景抬起埋在他胸膛上的那颗头,微微一笑。“先杀了我,再自杀。”
“师哥,你知道对相爱的人来说什么样的分离才痛苦,不是生离,也不是死别。是你守着她的身体,非死非生,永远留着一口气,任凭你如何呼喊,她可能听得见,却醒不来。”宁千夏望着莫言景凝重的俊美面容,看来他被自己的话吓唬倒了,心中一酸。“师哥,知道那样的人叫什么吗?”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