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夏什么话也没说,静静地听着。
“丫头,你怪我吗?”莫言景试着问,得知皇甫绮流产之后,他没有惋惜,更没有愤怒,心里反而如释重负。
“师哥,都过去了。”宁千夏摇了摇头,她不怪师哥,上官绮运气太好,一次就中奖,谁也没办法。况且,师哥当时喝醉了酒,还把她当成了自己,她有什么理由怪师哥?
“丫头,师哥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了,你现在可以释怀了,别再拿着皇甫绮的事情郁闷。”在西国那天夜里,他就知道丫头心里有事,也知道是关于皇甫绮的事,他没问,只想等她自己开口,没料到她还真能忍,从西国一直忍到东国。
“师哥。”他怎么知道?宁千夏捂住嘴,差点尖叫。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心里装着事儿,我岂会不知。”莫言景溺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什么叫你看着我长大,明明是我们一起长大好不好。”弄得好像师哥是自己的长辈似的,他不就比她年长几岁吗?嗯,好像是八岁吧。
“好好好,一起长大。”
“什么好好好,本来就是。”宁千夏问道:“师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太阳出来了。”莫言景偏头看一眼从门缝里射进来的阳光,不确定的道。
“哦。”宁千夏点了点头,难怪她怎么感觉肚子饿了。天啊,早餐都错过了,昨天夜里又没什么味口,吃得很少,如果肚子不饿她都要觉得自己是不是快要成神仙了。
快到中午了,明天要醒了。
“啊。”宁千夏叫了一声。
“怎么了?”莫言景看着宁千夏皱成一团的小脸问道。
“师哥。”宁千夏叫道。
“傻丫头,别瞎想。”莫言景看着宁千夏惊愕的表情,微一笑。
“师哥。”宁千夏双手抱着莫言景的脖子,太感动了。“师哥,我爱你。”
“我知道,我也爱你。”莫言景拍了拍挂在自己脖子上纤细的手臂。“丫头,快起来穿衣服,明天快要醒了。”
“啊。”一言惊醒梦中人,宁千夏的双手,迅速放开莫言景的脖子,扶着自己的腰哇哇大叫。“师哥。”
“等一下,我去打点热水,让你泡泡。”莫言景轻轻地将宁千夏放在这边。
宁千夏抱着被子,坐在**上。
“丫头。”莫言景神情暗淡。
宁千夏抿了抿嘴,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只要师哥在,我就不抱着明天睡,师哥不在的时候我再抱着明天睡。”她妥协,这已经是她的底线,师哥在她想抱也抱不了。
“丫头。”莫言景有点伤心,他要的是无论自己在还是不在,都不许她抱着明天睡。“丫头,我们认识明天都好几年了,他的身体一点变化也没有,身体不长年龄却在长,指不定他比我们谁都大。”
“那又怎么样?”宁千夏抬起头,微眯着双眼。“身体不长更好,永远都保持年轻,青春活力,就跟年轻师公一样......永远年轻,师哥......”
莫言景也一愣,脸色微变,两人齐声叫出。“不死药。”
他们记得,在悬崖底时,年轻师公说过,他师傅练制了两颗不死药,他吃了一颗,他师妹的那颗却没吃,也没人知道那颗不死药去了哪儿。
“明天服过不死药。”又是异口同声,目光齐落在明天身上。
宁千夏拍着胸口,闭上双眼,沉淀内心的躁动。
老天,如果明天吃了不死药,那他岂不......
“师哥,明天就是真正的赫连莫。”宁千夏睁开双眼,眼中已经恢复平静,平静的双眸里却透着深入骨髓的憎恨!“难怪明天长得像赫连然,原来他们才是真正的亲兄弟,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会毁了明天一生,生长并不是永恒,难道也要让我取出明天的心脏才能杀了他吗?是谁在背后精心设计连环圈套?是谁在幕后擂鼓助阵,又是谁在前台翘首以待?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师傅她到底想怎么样?”
受不了了,她快崩溃了,后面一段,宁千夏几乎是吼出声,她心痛师哥,也心痛明天。
知道师傅和年轻师公有一段过去之后,他们怀疑过师傅,仅仅只是怀疑,可现在得知明天可能,不,不是可能是百分之百的确定明天就是当年的赫连莫。他们原以为明天生活在林森里只是个巧合,一个无意中走丢了的孩子,被野兽救了,与野兽生活在一起也不奇怪。
可现在,众多事实说明,一切都是有目的,是有人精心设计连环圈套,她敬仰的师傅可能就是......
年轻师公和她没感情,甚至可以说对他恨之入骨,因为他伤了师哥。她可以利落的刀起刀落,可明天不一样,他们有感情,对明天她下不了手。
“丫头,别这样。”莫言景长臂快速的一拉,将宁千夏的身子猛的拉回到自己怀抱里,紧紧的搂住她颤抖的身子。
“师哥是牺牲者,明天也是牺牲者,两个和师傅有过牵连的都成了牺牲者,下一个又是谁?是不是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我也是其中一个牺牲的人。”宁千夏也弄不清自己在激动什么?是怕自己出手杀了明天,还是怕她也可能是别人布下的一颗棋子。现实本不残酷,是经过有心人推波助澜后,才变残酷无情起来。
“丫头,别这样,放轻松,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