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宫锦陡然自暗处闪现出来,一把压倒凤夙跟前,狭促着道:“夙夙深夜相邀,不知所谓何事?这孤男寡女的,难道夙夙就不怕我……”说到这儿,连宫锦眉头一挑,露出一股子**的神色来,“还是说,夙夙是感激我白日相救之恩,要以身相许?”
凤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自打第一次**过她后还上瘾了。..凤夙抬手推开他,坐直身子道:“连王爷,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熟到你可以直接唤我闺名了?”
“很早就熟到这程度了。”连宫锦眼眸弯弯,笑得一脸惬意,“你这样说实在是太伤人了。我还记得你,你却忘了我。”
凤夙不由没好气地道:“连王爷多次相助,我没齿难忘。今日的事多谢连王爷帮忙了。不过我还有一事要拜托连王爷才是。”
连宫锦神色一正,道:“墨祁霖退婚的事?”连宫锦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不想解除婚约?”
凤夙见他阴沉个脸,好笑似的道:“连王爷,三皇子执意要退婚,我哪儿好意思死皮赖脸地缠下去。只是皇上那边……”
凤夙脸凑到连宫锦耳边低语了几句。连宫锦这才起身望着凤夙眯着眼笑道:“夙夙,你拜托的事,本王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只是本王担着这么大的风险帮你,凤秀是不是该回报一下?”
“不知王爷想要什么回报?”凤夙忍不住在心底长叹一声。这人是不是有两张脸,明明白日里那样温润的一人,到了晚上就这般油嘴滑舌起来?
“不如凤秀以身相许如何?”连宫锦突然贴着她的面颊,目光灼灼地道。
凤夙登时一惊。还不等她开口,连宫锦已然直起身子道:“本王不过一句玩笑,你不必当真。本王走了,你好好歇息。”
“谁当真了。”凤夙忍不住嘟囔一句,心中的慌乱这才降了下来。
这个连王爷,简直是不知所谓。每每遇见他,她都忍不住发怒。
连宫锦踏出屋子后,回身望了眼屋子,唇角掀起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凤夙,这回你休想逃开本王。连宫锦浅浅一笑,随后行去。
望着凤陌邈靠在玉雕青原石桌前,连宫锦不由上前一步冲着身边的凤陌邈浅笑:“这些年没见,夙夙倒是变了许多。”说着,连宫锦轻轻勾起唇角,笑道,“这桩交易,本王应了。”
凤陌邈今日约他出来,他原以为是有什么事,没想到是为了夙夙,既然夙夙不想嫁与墨祁霖,他自然是要施以援手。
这桩交易,似乎怎么看他都是亏了。
凤陌邈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嘴角可疑地带了丝奸计得逞的意味。
想到凤夙托他办的事,凤陌邈心中忍不住一阵恼怒。方才凤轻柔那番样子,分明是想陷害夙夙。
这么一想,凤陌邈俊朗的面容随之浮现些出许煞气。见此,连宫锦脸急忙起身一指点在凤陌邈的眉心,沉声喝道:“陌邈!”
凤陌邈顿时一惊,反应过来后禁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抬眸见连宫锦正皱眉望着他,凤陌邈不由苦笑一声,干涩地开口:“不要告诉师傅。”
祁怜毒,毒性绵缠,随筋脉流转,无色无味,平日里并不显现,倘若情绪波动剧烈则瞬间化成剧毒之物,迷惑心智。这种毒配方不同,需下毒之人鲜血为药,方可解毒。
这种毒,只有西域奇门宫才有。只是他竟然不知凤陌邈什么时候被下了这毒。连宫锦见他满脸苦涩,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看凤陌邈这样,想来也不清楚是谁下的毒。师傅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何况师傅同奇门宫大长老的恩怨由来已久。若是知道此事,说不得……想到此,连宫锦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事,我会想办法。”
听到这话,凤陌邈神色一亮。
“如此,多谢连王爷了。”凤陌邈刚想说话,忽然听得一丝动静,随后起身退后一步冲着连宫锦微微躬身。
“凤蝎军客气了,本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连宫锦眼中划过一丝嘲讽,道,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那本王便先告辞了。”
凤陌邈连忙起身相送。待得连宫锦的身影消失了,凤陌邈的手掌这才轻轻攥起,转身哼了一声,迈步走回流云苑。
隐在暗处的人身子猛然一颤,随后急忙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连宫锦刚一下轿便见皇帝身边的林公公恰巧也坐着轿子赶到王府。
“连王爷。”林公公听到连宫锦的轿声,赶忙下轿冲着连宫锦施礼。
“林公公请起,不知林公公深夜来此所为何事?”连宫锦微抬了下手道。
瞧着眼前之人面色温和,明着看对谁都是温润如玉,实际上却是神情淡漠,林公公不由暗地叹了口气,冲着连宫锦低声道:“太后身体愈发不好了,皇上命王爷您进宫陪陪太后她老人家。”
听此,连宫锦轻笑一声:“多谢林公公,还请林公公稍等片刻,本王即刻随你入宫。”
不稍一会儿,连宫锦便换了一身素白淡纹柳花衣袍上了步撵。林公公随之进了轿子,跟着前面的步撵往宫门行去。
靖王府距离宫门不过半柱香的距离。不消片刻,步撵就停在了宫门前,宫门口的侍卫慌忙上前行礼了。
连宫锦赶到御书房时,墨恒早已经候在御书房中等他。皇帝面容憔悴,看起来似是夙夜未眠。
“微臣参见皇上。”见此,连宫锦微微屈身,冲着墨恒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