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宁公主登时站起身:“王兄,你在胡说些什么?”
“闭嘴!”沙克律显得十分的暴躁,慌乱,几乎是口不择言,“长安郡主,长安郡主不能娶。”
皇帝忍不住眯起眼睛,脑子里乱成一团。然而此刻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怒气:“沙克律,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是你要求娶我北齐的长安郡主,现在又出尔反尔,难不成是故意羞辱我北齐?”
周围的秀们也都将目光落到他身上,颇有些指指点点的意味。合宁公主坐在众位秀身边,被他这样当众呵斥,脸色也十分难看起来。她猛然将目光转向一旁凤夙的坐席,却是看不见她的人影,合宁公主不由一愣。
沙克律站在大殿中央,额上冷汗不断,却还是咬着牙大声道:“皇上,我方才看长安郡主跳舞,脖子上的桃花同蝴蝶相映犹如燃烧的黑色的烈焰,实在是太可怕了。”皇帝露诧异,却听沙克律大声道,“皇上,长安郡主容貌俊美,只是我实在是不忍心害了她。若是让她跟着我回漠北,只怕顷刻之间就要毙命。”
墨祁云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他身上,就是太子都是不解地看向他。连宫锦笑了声,但见五皇子眉头紧锁,似乎在想些什么。一中秀公子也都是错愕不已。皇帝紧紧皱着眉头,皇后见此,连忙笑着打圆场:“漠北王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不成这烈焰图案,在你们漠北还有什么不妥不是?”
皇后这句话一说,却见合宁公主顿时也如同反应过来一样,哆哆嗦嗦的,面色苍白,浑身颤抖个不停。就是一众漠北使臣眼里都是露出恐惧之色。五皇子咬了咬牙,猛然站起来走到皇帝面前,同漠北王子并齐:“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皇帝的目光不经意地略过德妃,才登时落到他身上,道:“说。”
五皇子挺直了身子,瞧了一眼沙克律,张嘴问道:“漠北王子,你方才说的可是指十年前的那场神女**事件?”
沙克律唇瓣哆嗦着,到底点了点头。一众漠北使臣面色顿时难看起来,猛然站起来,神色惊慌,迈步到沙克律的身后:“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面露不解,道:“漠北王子,到底怎么回事?”
大殿里的人都是莫名奇妙,完全不明白为何凤夙仅仅是跳了一场舞就会产生这样的效果。唯独合宁公主虽是面色苍白,只是落到沙克律身上的目光还是难掩疑虑。
“皇上,沙克律对长安郡主一见钟情,曾经更是心心念之。只是为了我漠北人民的安全,沙克律只有忍痛割爱,求皇上收回成命。”沙克律刚毅的面上浮现一股惋惜,只是紧接着他脸庞上就转换为一股不容拒绝的坚定,“十年前,我漠北天降神女,可唤百鸟,然而有一日,脖颈间突然出现黑色烈焰花纹,若隐若现,不过一日,神女突然**而亡,连带着整个漠北都是干旱三年。直到近几年才恢复过来。此为不详的征兆啊!沙克律万万不可将她带回漠北。”
这样的描述,简直和凤夙的表现一模一样。皇帝不禁张大嘴巴,只是眼中却有怒火聚集:“沙克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北齐的长安郡主生为不详之女吗?”
“皇上,沙克律绝无此意。”沙克律连忙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放在胸口,“只是还请皇上明察,沙克律绝不能冒这样的险,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我们漠北将永远铭记北齐帝王的恩德。”
沙克律这样的礼节已经是十分高贵了。其身后的一众使臣也是慌忙跪下去,齐声高呼,请求皇帝收回成命。皇帝脸色十分难看,敲凤夙自殿后款款行出,望了一眼殿中的场面,立刻上前跪在皇帝面前:“皇上,臣女有话说。”
皇帝脑子疼得厉害,见她跳出来,不禁张嘴:“何事?”
凤夙笑了笑:“皇上,沙克律既然不愿意娶臣女,臣女两次退婚,名声怕是早已经坏了,还请皇上恩准臣女闭门谢客,终生不嫁。”
殿内的秀立刻不敢置信地望向她,眼神惊诧,犹如在看鬼一样。这凤府三秀真是疯了,哪有黄花闺女不嫁人的。就是邢氏也是瞬间坐直身子,脸上瞬间布满不可思议的神色。凤夙挺直了身子跪在大殿中央,皇帝的脸色简直就如同吃了苍蝇一样难看。连宫锦搭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一顿,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就降了下来,冷冽如冰。
一旁的环妃见此,连忙笑着道:“皇上,漠北王子也是无奈之举,若不然,也不会舍得放开这样的美人儿。皇上且答应了,免得伤了我北齐同漠北的和气。”环妃瞧了眼凤夙,眼里染了三分笑意,“长安郡主这是怕自个儿遭人嫌弃嫁不出去呢,皇上何不应了她,日后只管在让长安郡主在皇子公子里挑个出挑的,皇上您一道圣旨下了即刻成婚便是。到时也懒得这样的变故,如此,也算全了长安的脸面。”
皇帝一下子扭过头去,手指握地“咯吱咯吱”作响,仿佛要拧下她的脑袋。他好不容易用酒策,要将凤夙这个祸害送去漠北,偏偏这个漠北王子毫不识趣,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事件就毁了先前的约定。而现在就连环妃也敢阻挠他。皇帝的目光立时凶狠起来,环妃目光澄澈,冲着皇帝眨了眨眼睛。皇帝立刻反应过来,望了眼凤夙尚未卸下的妆容,心生不忍,到底还是开口笑道:“既然如此,就如环妃所说。赐长安黄金百担,宫灯一对,府邸一座作为补偿。”
沙克律立即谢恩,为表诚意,还特意派人送上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