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现在这个样子,似乎情形有些不对劲啊。这么一想,德州知府顿觉整个后背都似是爬满了冷汗。
“何大人,本王怎么觉得安阳王妃似是没休息好啊?”还不待德州知府喘口气,墨祁云已然眯着眼开口。他身旁站着的女子听得他的称呼,眉目中的笑意更甚。和原公主在来之前便得知了眼前这个安阳王妃的来历,虽说心里难免有些酸意,可被墨祁云哄着,一会儿也便想通了。
只是有了这么一茬,和原公主看着凤夙怎么样都有些鄙夷起来。她虽为草原公主,生性豪放,可自幼接受的便是中原的礼仪,对于凤夙先是七皇子妃,转头爬上皇帝的**这样的行为自然是不屑地很。
何况在她看来,北齐七皇子神采俊朗,这个凤夙放着好好的七皇子妃不当,反倒对着一个足可以当自己父亲的人装傻卖痴,实在是恬不知耻,恶心地很。她没有见过安阳王,只听墨祁云说是她的皇叔,当下脑子里自然而然地将连宫锦认成同他父亲一样的中年男子。
这么一想,和原公主瞧着凤夙的目光之中隐隐带了丝倨傲。凤夙见她神色愈发得意,不觉轻轻一笑,似是对她的目光浑然不在意。只是墨祁云的目光直直地落到她身上,瞧得她忍不住直皱眉。
然而还不待她开口,那德州知府已然诚惶诚恐地跪下:“七皇子恕罪,此次确是下官考虑不周,来人,还不快将暖壶送给安阳王妃。”说完,又抬头望着墨祁云满脸谄媚,“这德州相比皇都要寒凉些,想是安阳王妃身子尊贵,冻着了些,下官这就命人准备姜汤,好给娘娘驱寒。”
话音刚落,便有丫鬟抱着暖壶递到凤夙跟前。见他二人旁若无人地讨论自己,凤夙面上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来,伸手将暖壶抱入怀中,凉凉地开口:“本宫多谢七殿下关心,只是不知七殿下现下来这德州做什么?”
这话问得直接,墨祁云不觉被她噎住,不动声色地望了她一眼,见她眉眼淡淡,不由轻笑一声:“本王此来德州不过是顺道罢了,听闻草原大汗派遣使臣来我北齐意结秦晋之好本王素来喜爱草原上豪放之风,本想嘱托驿站好生招待贵客,谁知在这德州意遇到提前一步而行的和原公主。”
这话不免有些牵强,瞧着凤夙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古波无惊的样子,墨祁云不禁咬了咬牙,继续笑道:“和原公主自幼仰慕中原文化,对于德州美景甚是喜欢,便多留了几日。”
言辞皂皂,似是确是这么回事。然而凤夙不过微微抬了下眼皮,不缓不急地道:“原是如此,那七殿下不带着和原公主好好观赏美景,跑到这儿来关心本宫作甚?”
显然凤夙虽是没打算拆穿他,可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当下说出的话来难免有些嘲讽。这话说的已算客气,可语气中的意思分明是在说他好好的人不做,学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墨祁云同凤夙争执多次,早就习惯了她忽冷忽热,十句话有九句都是嘲讽的样子。然而站在一旁的和原公主却从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自己的夫君不说,面对夫君的质问还能反唇相讥。
当下和原公主就忍不住扬唇嘲讽道:“安阳王妃这话说的,七殿下不过是一片好心,才来此看望你一番。看安阳王妃这样,倒像是不喜欢似的。也是,总没有人喜欢被人当面戳穿自己不要脸这样的事。”
这番话一出口,站在凤夙身旁的青儿登时急了,踏前一步就准备说话,却被凤夙拽住手掌拉了回来。见凤夙冲着自己微微摇头,青儿不由一怔,随后默不作声地站在其身后。
见此,凤夙眼底划过些许满意之色,这才抬眸望着上首满脸倨傲的少女,轻笑一声:“听你这么说,看来你就是七皇子口中所说的和原公主了。本宫素闻草原大军对和原公主万般**爱,不知可是真的?”
她这么问,和原公主不禁微微一愣,随后颇有些骄傲地仰起头,望着凤夙朗声开口:“那是自然,我父汗最疼的便是我。”
这样带着无比自信的话,也只有她这样不谙世事的忻娘敢说。墨祁云在一旁听着突觉不好,然而和原公主心头憋着火,打定了主意要为心上人讨一个公道,话说地又急又快。墨祁云拉都拉不住。
果不其然,和原公主这话一出口,凤夙的神情语气瞬间冷冽下来:“既然如此,那和原公主就是我北齐的客人,即是客气,不好好的做客,反倒在主人家指手画脚指责主人的毛病,不觉得管得太多了么?”
凤夙眼带讥诮,明摆着是要激怒她,和原公主被她的话逼得气急,一时之间脱口而出:“什么客人,你不过是仗着自己美貌罢了,被人退了两次婚的
的弃妇罢了,若不是安阳王看上了你,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里,真是不知廉耻!”
此话一出,墨祁云的面色陡然沉了下来:“住口!”
听到墨祁云猛然间严厉起来的语气,和原公主不由一愣,随后一双星眸之中顿时浮现些许泪光,竟是委屈的要落下泪来。
只是墨祁云纵是极力阻止了,也还是慢了一拍。当下凤夙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还不待墨祁云开口打圆场,凤夙已然抬眸冷冷望着和原公主道:“和原公主,你身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口口声声字字句句不离廉耻二字,岂不是更不知羞耻?”
话到最后,分明带了一丝严厉之色。和原公主被她的话骇得浑身一震,抬眸对上凤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