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和红袖站在凤夙身后,听着自家主子这样的话,忍不住抿住嘴,一张脸憋得通红。自打主子跟了连王爷后,这嘴巴就越来越毒舌了。
荷香浑身的冷汗立刻下来来,一下子趴到在地上,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林清璇皱了皱眉,随即笑了起来:“王妃说笑了,妾身的婢子这样胆小,怎么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举动。不过,若是这婢子当真这么大胆,就交由王妃处置了便是。”
不过几句话,就将自己完全摘干净了。荷香一听到自家主子这样轻易就将自己抛弃了,登时瘫倒在地上,整个面孔犹如见了鬼一样,惨白无比。凤夙眯了眯眼,道:“本宫不过随口一说,侧妃不必介怀,还是早些起来,免得外人瞧见了,还以为本宫欺辱了妹妹。地上这样凉,侧妃还要当心,莫要这样随意跪着,省得孩子丢了。到时候就是本宫的不是了。”
林清璇愣了一下,随后立刻站起来了,垂首瞧着凤夙的目光中难免含了丝打量。自第一次见面,林清璇就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极其强烈的憎恶之意,她确信自己没有感觉错。只是不知为何,现在却是感觉不到了。现在她这样轻易就放过自己,容不得她不深思。
凤夙懒得同她虚与蛇尾下去,索性挥了挥手,赶她们下去了。似乎天色冷了,她连整治人的心思都少了许多。这样的天气,还是窝在被子中最快活。等着两个人一走,凤夙立刻脱了外套,缩回被子里。
等着天黑鄙来添茶时。青儿和红袖对视了一眼,突然齐齐出手,一把将她的胳膊扭住,将她整个人按到在地上。鄙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地骨头都疼。鄙顿时叫了起来:“夫人,夫人,这……这是怎么了?”
她的表现很正常,青儿眼里不禁有了一丝不忍。刚要开口,就见凤夙坐起身子,懒洋洋地靠在枕头,仿佛是没睡醒似的,道:“怎么了?鄙这样聪明,难道还猜不出来吗?”
鄙愣了一下,随后雪白的脸庞瞬间涨红了,肩膀拼命挣扎起来,一把甩开青儿,扑倒凤夙**前:“夫人,奴婢虽然原本是和园公主身边的婢女,只是公主她杀我姐姐,辱我害我,奴婢是绝对不可能再听命于她的。如今夫人您这样说,难不成是怀疑奴婢不成!”
屋子里有一瞬间陷入寂静,鄙站在凤夙跟前,挺着腰板,笔直地站着。她说的理直气壮,说完就跪倒在凤夙跟前,珍珠似的泪水一串接一串地落着:“王妃收留奴婢是大恩,奴婢本不该多言,只是王妃现在这样,奴婢虽然不是什么忠仆,可也有自己的良心。若是王妃不肯相信奴婢,当初又何必将奴婢带着,只叫奴婢一头撞死在石头上,也好陪了奴婢的姐姐去。”
鄙越说越伤心,到最后竟然是嚎啕大哭起来。青儿不免有些不忍得瞧着她,她是突然接到夫人的暗示的,一时之间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看着鄙这个样子,青儿只以为凤夙是怀疑鄙不忠,忍不住就要开口为她求情。
然而凤夙却是突然转过头来淡淡地瞥了一眼青儿,青儿心头一颤,刚迈出半步的脚立刻收了回来,垂下眼眸,不敢开口了。青儿手指绞在一起,抿着唇,望着鄙,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眼底却有杀意闪过。主子的判断向来十分准确,从未出现失误,如今这个样子,还希望鄙脑子清楚些,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情。若不然,不要说主子生气,就是她,也绝对不会手软了。
相比之下,红袖的神情就要淡然地多。她早就向凤夙提过要防备着这丫鬟,因而之前的样子不过是做戏罢了。红袖眼里划过一丝不解,这丫鬟虽然心存不轨,可是人却极为谨慎,她和主子也不过隐约摸到些什么。按着主子的意思,是预备先放纵着她,等着回了皇城再好好处置,顺道将背后之人引出来,怎么现在突然就动手,还是这样快就动手了,到是叫人措手不及。
众人心思千回百转,都没有开口,唯独鄙一直哭诉着,由开始地大声哭泣,到后来的满眼惊慌,也不过是过了一个时辰罢了。鄙见自己说了这么多,**榻上的女子都没有丝毫反应,忍不住一咬牙站起身来大声道:“王妃,您没权利处置奴婢。奴婢虽说现在跟了王妃您,但奴婢毕竟是公主身边的丫鬟,奴婢的卖身契,也是在公主手里。”
这句话的潜意思就是她如今还是公主的人,如果凤夙不管不顾就处置了她,势必会引起公主不快。到时候两国邦交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凤夙就成了北齐的罪人。这样大的一顶帽子,她可担待不起,凤夙的眼神瞬间凛冽下来。鄙以为自己说的话有了效果,当下心底安定了些,张口还要再说。
凤夙猛然张口道:“红袖,将这丫鬟待下去,本宫不想再看见她。”她原本是准备好生照看着鄙,且看这丫鬟能惹出什么名堂来,毕竟能被七皇子派到自己身边来做奸细的女子,可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连宫锦如今受了伤,,她也没了心思同这样的星色斗法,更何况那吃里扒外的人,到底是和凤府有些关系。就算连宫锦不说,她也多少猜到一些,还真是该死。凤夙抬手揉了揉眉心,皱紧了眉头,看着青儿一脸忐忑不安地站在自己跟前,开口道:“青儿,你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青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唇瓣嗡动了两下,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事到如今,她若是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