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当即对一旁的陶女官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素白的纸上就画出一个样式来。陶女官忙拿给太后看。
太后神色当即一变:“金掌柜,你确定自己没有记错吗?”
金掌柜当即跪在地上,信誓旦旦地道:“太后,小人世代以此为生,绝对不会记错。那日凤秀带来的金镯,的确是这个样式。太后娘娘若是不信,只管去小人店中一搜便是。”
画眉登时瘫软在地,不可置信道:“不,这……这怎么可能?”
“太后,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不知太后可否还臣女一个清白?”凤夙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冲着太后诚恳地道。
太后眸光死死地盯着凤夙:“凤秀真是七窍玲珑心,这世间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你。”还不待凤夙开口,太后忽而拔高声调道,“来人,将这个贱奴拖下去仗毙!”
凤夙这才满意地笑笑:“臣女多谢太后。”
画眉一张俏脸顿时煞白,忙爬到凤夙脚边拼了命地磕头:“秀,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奴婢是受人指使,才会做出这等事。秀,救命啊!奴婢知错了!”
“陶女官,还不快将这贱奴拖下去!”太后猛然厉喝道,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陶女官连忙领命。见此,太后方才稍稍喘了口气,以手扶着额头道:“凤秀,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哀家也乏了,你先退下罢。”
凤夙勾唇一笑,恭身退下。瞧着她的背影,太后的神色一凝,怒道:“宫锦,你今日是要气死哀家?”
“儿臣不敢。”连宫锦上前一步,直起身子,瞧着太后一字一顿道,“只是母后还当明白,儿臣看中的人,自然不允别人动她分毫。”
“放肆!”太后猝然站起身子,一手指着连宫锦气结道,“你这话,难不成若是哀家动了她,你还要反了天了不成?”见连宫锦不说话,太后不禁诧然,“宫锦,你别忘了,她可是未来的三皇子妃,你这般糊涂,若是被皇上知晓了,可如何是好。”
连宫锦眯起眸子,不温不火地道:“她不会是三皇子妃。还望母后不要插手此事。若是再有下次,儿臣怕只能辜负母后多年的养育之恩了。”说罢,连宫锦就转身走了出去。
太后被呛了一声,心口顿时疼得厉害,喘了半天,方才缓过气来。太后手掌死死掐进掌心,恨不得能将凤夙拎回来打一顿才好。见此,陶女官忙上前劝慰道:“太后,王爷许是一时兴趣,待得日子久了,王爷自然会明白太后娘娘的苦心。”
“到底是你懂哀家的心,宫锦实在是糊涂。就算不提凤夙同三皇子的婚约,凭着她将军府三秀的身份,皇上也断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太后揉了揉眉心,颇为头痛地开口。
陶女官立刻噤声,过了一会儿方才道:“太后,连王爷向来懂事,皇上他……”陶女官犹疑了下,道,“王爷虽是忠心耿耿,但自古君王最讨厌臣子功高盖主,若是王爷娶了凤秀,说不得还多一层保障。”
太后陡然望向她:“陶女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背后私自议论皇上。当真是不要命了!”
陶女官登时伏到在地:“太后,老奴……老奴只是担心,所以才会如实禀告。太后您如今身中毒药,久而不发,纵是王爷不说,心里也能猜到几分。倘若您日后当真出了什么事,只怕王爷他……”
太后扶着桌角的手指猛然弯起,垂眸细细地打量起陶女官,见她面色戚戚,不禁轻笑一声:“你起来吧。先帝一走,你到是伴着哀家最久的人,向来最知哀家的心思。你说的话,哀家何尝不知。只是哀家却是不愿意看到。”
话到最后,已经成了叹息。陶女官心知肚明,上前扶着太后躺下,笑道:“太后娘娘又何必操这样多的心。这民间有句话说的好,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后您只管好好养身子便是。”
太后倚在**榻上,叹了口气:“看来哀家是真老了。陶女官,你先下去罢,哀家要好好想想这事。”
陶女官忙笑道退下,刚出门就望见连宫锦一脸凝重地望着自己。陶女官不由轻笑一声:“连王爷,太后她只是担忧您,并未生气。”
“多谢陶女官。”连宫锦微微执手道。方才他站在屋外,那番话听得分明,陶女官自幼看着他长大,每逢他同太后呕气,总少不得从中调节。此次太后若是能改变主意,陶女官功不可没。
陶女官轻笑了下,随后道:“太后娘娘年纪大了,日后还要王爷多照看些。王爷难得
遇上中意的人,若是放过岂不可惜了。太后可是在老奴面前念叨多次王爷的婚事,王爷还要抓紧些才是。”
连宫锦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凤夙离开的方向追去。凤夙刚下轿,就望见连宫锦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当即脸色一冷:“连王爷不在太后身边侍奉,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夙夙,太后她只是做事冲动了些,并不是有意为难你……”连宫锦满眼焦急,到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凤夙冷笑一声:“做事冲动?连王爷,你不妨去问问你的好母后,她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想要我的命。王爷多次对夙夙施予援手,夙夙铭记在心。现下太后危在旦夕,夙夙自当竭力救治。”说着,凤夙自怀中掏出瓷瓶扔到连宫锦手中,“这是长梦散的解药,王爷拿去给太后服下。日后你我两不相欠。”
连宫锦面色陡然阴沉下来,一把捏住凤夙的下巴:“你说两不相欠?”见凤夙毫不相让地望着他,连宫锦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