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月苑。
白袁柔刚回来,就一掌拍到桌子上:“混账东西!没想到她打的净是这样的主意。桂妈妈,人找来了吗?”
桂妈妈连忙道:“夫人,都准备好了。”
白袁柔这才笑起来:“凤夙这个喧人。桂妈妈,你去将人请来,我有事情要吩咐。”
桂妈妈忙应声出去。白袁柔手指死死绞着帕子,偏头望向屏风后的凤轻柔道:“轻柔,你的脸即是好了,就不要再用那东西了。总归是恶心地很。”
凤轻柔自里面迈出来,伸手摸了摸脸上正在蠕动的肉团,妖媚一笑:“娘,这东西虽是恶心了点,可效果却是好得很。若是多用几日,女儿的脸定能容光焕发,到时候三皇子怕是看都不会再看那个喧人一眼。”
白袁柔忍不左退一步:“轻柔,这东西用久了,难免会依赖上。你这次用过便不要再碰了。若是被你父亲知道,只怕……”
“娘怕什么?”凤轻柔伸手拿下脸上的东西,毫不在意地道,“等我嫁给了三皇子,就算是父亲,见到女儿也是要行礼的。”
这话委实张狂了点,白袁柔禁不住皱了皱眉。凤轻柔当即话锋一转:“好啦,娘,您不用担心,女儿就用这一次,以后决不再用了。”
白袁柔这才将到口的话咽回去,拍了拍她的手,道:“轻柔,你放心,娘已经找到办法了,这次定要让凤夙那个喧人死无葬身之地。”
第二日凤夙刚起身就听得外边熙熙攘攘的声音,推开门就见得一众丫鬟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凤夙不禁微微蹙眉,青儿忙地呵斥,道:“都围在这儿做什么?平白扰了秀的清静。”
“秀。”一众丫鬟连忙散开。
凤夙望了眼红袖手里的画卷,笑道:“怎么,大清早的围在这就为了一幅画?难不成这画里有月钱不成?”
一众丫鬟互相看了看,红袖咽了口唾沫,还是硬着头皮将画卷呈上去:“秀,这画……这画……”
凤夙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眉头一皱,伸手拿过那副画展开,目光登时冷下来。红袖手指抓着袖口,心中忐忑不已。
好半晌,凤夙方才轻笑出声:“这画是谁先发现的?”
等了好大一会儿,也不见人应声,凤夙索性一把将那画卷扔在地上。青儿顺势看去,面色陡然一变,忙上前去将画卷卷起来。
“没人说是吗?”凤夙冷笑一声,“除了馨儿,青儿外,其余的人,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我这儿,供不起你们这些个大佛。”
红袖连忙跪倒在地,一个劲地磕头求饶。那些个丫鬟咬了咬牙,索性一伸手指向角落里站着的一个丫鬟道:“秀,是春桃。”只有几个人依旧站在原地,一脸犹豫。
凤夙顿时冷笑出声:“你们倒是会挑。青儿,除了站着的那几个,其余全部给我送出去。”那些个丫鬟登时面色煞白。
凤夙这才上前一步扶起那****桃的丫鬟笑道:“我听青儿说,你天生奇力,可有这一回事?”
春桃挠了挠头,傻笑道:“秀,奴婢只是有些傻力气,称不上奇力,秀若是有什么吩咐,春桃一定帮秀做到。”
凤夙满意地笑笑,俯身凑到她耳边悄声嘀咕了几句。春桃当即拍了拍胸脯道:“秀放心,包在奴婢身上。”
“记住了,不要伤了大姨娘。”凤夙勾了勾唇,随即转身向荷月苑走去。
“白姨娘,夙夙有一事相求,不知姨娘能否帮忙?夙夙推开门见白袁柔一脸慌张地放下茶盏,眼角似有若无地瞟了眼帘幔后,开门见山道。
白袁柔定了定心神,强笑道:“夙夙有事只管说便是。”
“夙夙听闻镇国候有一名专用画师,想请白姨娘您去向外祖母求来一用,不知可否?”凤夙脸色露出些许羞涩来,“再过不久夙夙就将及笄,还希望能求一幅画作来挂在屋子里。”
白袁柔狐疑地望她一眼:“夙夙先前不是遇见殷画师了吗?为何不向殷画师提一提?”
凤夙登时叹了口气:“姨娘惯会取笑夙夙,殷画师的丹青向来难求,夙夙已经求得一幅,又怎可得寸进尺强迫殷画师再画一幅?”
白袁柔眸光闪了闪,复才笑道:是姨娘考虑不周了。即是这样,明日姨娘便去镇国候府问问。”
nbsp;凤夙这才站起身,冲着白袁柔欠了欠身:“那夙夙就先谢过白姨娘了。”
待得她离开,白袁柔的面色登时沉了下来:“桂妈妈,这凤夙好端端地来求画作,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夫人多虑了。”桂妈妈上前一步凑到白袁柔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白袁柔顿时面露喜色:“竟然有这样的事?桂妈妈,你去查查,那副美人出浴图是何人放到流云苑的。张画师,你出来罢,方才三秀的话你都听到了?”
“回夫人,小人听到了。”张全德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突然浮现出些许邪笑,“夫人只管放心就是。”
凤夙刚踏出荷月苑,芍药就撞了上来。凤夙当即叱道:“什么事情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芍药连声求饶,凤夙这才让开身子放她过去。青儿垂着首跟在凤夙身后,等着芍药走远了,凤夙方才眯了眯眼眸,抬脚向流云苑走去。
望了眼纸条上的字,青儿不禁惊呼一声:“秀,大姨娘她真的……”见凤夙不说话,青儿顿时嗫嚅道,“大姨娘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凤夙将纸张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笑意盈盈地道:“青儿,有句话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白姨娘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