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三皇子这是要以势压人?”凤倾南猛然暴喝一声。
“本皇子并无此意。”墨祁霖强撑着道。
“难道三皇子今日来不是打算以势压夙夙就范,乖乖同意退婚之事?”凤夙端起茶盏,浅酌了一口,凉凉地道。
见他顿了下不说话,凤夙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桌子上,道:“三皇子您怎地不说话,莫不是被夙夙说中了?只是三皇子万不该找这等借口寻来,平白污了夙夙的名声。”
“如今三皇子寻了借口前来,不管是为了夙夙自身,还是为了凤府的名声,夙夙总是要站出来澄清的。”凤夙似是有些忧愁地叹了口气,“不知到底是何人这般肆意诬陷夙夙,夙夙明明是去南山寺为父亲大人祈福,怎么这会儿却传成这般摸样。”
墨祁霖心头一软,强自继续道:“凤夙,今日之事确是本皇子莽撞在先。只是你名声被毁是实,这桩婚事,断不能在继续下去。”
说着,墨祁霖转过身来冲着凤倾南请求:“凤将军,此事确是祁霖的不是,作为补偿,祁霖愿娶凤四秀入府为侧妃。”
以庶女身份嫁入皇室,也算得上高嫁了,说是补偿倒也不为过。只是前提要得凤夙真的出了事不能完婚才是。不然就这么轻易被退了婚,她凤夙不清不白的名声也算是彻底坐实了。
“三皇子仅凭着流言就想退婚,现下又想要以庶代嫡,是不是想得太轻松了。”
凤夙刚想开口,便听到一声轻轻浅浅的话语顺着大厅外传了过来。凤夙望向走过来的人影,一时只觉得妖孽。连宫锦,北齐唯一外姓王,自幼被养在太后身前,九岁自请出宫,十一岁为不引当今圣上猜忌,请旨平定边疆。十三岁西域派使臣前来求和,连宫锦被封为安阳王。
来人看似和如玉,像个养在大家族内的翩翩公子,浑身上下却透着股冷冽邪魅。这样矛盾的结合,偏生没有丝毫违和感地共存在同一个人身上。
瞧着连宫锦踏着步伐走到座椅旁不紧不慢地坐下,凤夙眼角不觉抽了抽。那日回来后凤陌邈神神秘秘地说为她引见个人,却不知,竟是安阳王。
只是连宫锦一见到她,便是一副熟络不已的样子。她实在是不明白,她又哪点能得安阳王看中,现在见他这副冷冷清清不屑一顾的样子,凤夙只觉另有趣味。世人都道安阳王不近人情,为人冷漠,如今看来,只是不同之人不同态度罢了。
“不知连王爷此话何意?”因着连宫锦是外姓王,墨祁霖向来不喜这个捡来的皇叔,因而话语间也没多少客气,“莫不是连王爷有办法证明凤秀的清白?”
“三皇子说笑了,本王一月前敲前去南安寺为太后祈福,正好遇见凤秀。不知这样可能证明凤秀的清白?”听到连宫锦带着嘲讽的淡笑声,凤夙下意识地抬眸望去,敲对上他眼眸之中的**溺,心头登时一跳。
墨祁霖被噎了一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三皇子一大早就前来我凤府退婚,老夫真是不知原来三皇子竟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仅凭一点流言就断定小女不清白,如此,这门婚事不要也罢。”
凤倾南早已是忍耐不住,这会儿顿时爆发出来,冲着墨祁霖冷哼道,“明日老夫就奏请皇上解除了这门婚事。”
见凤倾南发怒,墨祁霖也不禁有些心慌。凤倾南是两朝老臣,又立下赫赫战功。就连父皇,都要忌惮他几分。好在凤钦南从不参与皇子间的争斗,若是因此得罪了凤钦南,让他站到五哥那边可就得不偿失了。
“凤将军,此次的事确是祁霖不察,冤枉了夙夙。还请凤将军海涵。”墨祁霖忙躬身冲着凤倾南行礼,神色愧疚。
前世为了墨祁云,凤夙没少同墨祁霖打交道,见他露出这副样子,登时眉头一皱。然而还不待她开口,便被人抢先打断了。
“凤将军,三哥也是一时受无知市民蒙蔽才做出如此行径,依祁云看,不如让三哥给凤秀道个歉。还是留着这门婚约,待三哥迎娶凤秀时,这些流言自然就不攻而破。”墨祁云上前一步冲着凤倾南抢白,用眼神示意墨祁霖不要再开口后,转头望向凤夙笑着道,“不知凤秀意下如何,如此也可保全凤府的颜面。”
凤夙的神色瞬间冰冷。墨祁云说的不错,纵是此刻证明了她的清白,父亲一怒之下上书要求同皇室解除婚约,先不说惹得帝王不悦,那些不知情的百姓也只会以为是她凤夙失了清白遭人嫌弃被退了婚。
若是前世,为了这所谓的名声,她自然会选择妥协。只是如今凤夙漆黑的瞳孔中迅速涌上一片怨恨,连带着出口的话都是尖锐无比。
“七皇子倒是会为你三哥着想,只是凤夙一介平民,怎担得起三皇子的谦礼,我看,还是依父亲所说,退婚便是。”
凤夙嗤了一声:“莫不是三皇子这会儿又舍不得了?可三皇子似乎这是第一次见夙夙吧。”
墨祁霖被她的话呛得心口疼,只好冲着凤倾南拱了拱手,生硬地丢下一句:“凤将军,既然凤秀这样说,祁霖也没法子,只是还望凤将军想想凤府。”随后转身欲拂袖而去。
墨祁云忙告辞追着墨祁霖离开了。
“岂有此理!他将我凤府嫡出大秀当什么了!”凤倾南早就气得狠,见他俩走了,一掌拍在桌上,“明日为父就进宫面圣!求圣上为你做主。”
“咳。”凤夙见此,不由轻咳了声。
凤倾南这才意识到连宫锦还在一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