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妃醒过来时,皇帝正陪坐在一旁。环妃咳嗽了两声,试探着道:“皇上,妾身这是怎么了?”
“环妃,你不慎落水,多亏凤秀将你扶上来。”皇帝扶她坐起,笑道。
环妃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那妾身还要多谢凤秀了。”这次不成,还有下次。皇帝看起来温和,怕心里早就恼怒不已。环妃忍不住捂住胸口皱了皱眉,皇帝看似**爱她,实则不过是借她的手来做这些肮脏的事。
皇帝温声安慰了她几句,就起身走了。环妃这才躺了下去,闭上眼歇息起来。然而不过一刻钟,环妃就听得一声轻笑,环妃立刻睁开眼睛,瞪大眼睛:“你……你怎么来了?”
凤夙轻轻一笑,自房梁上跳下来:“臣女特来探望,不知环妃娘娘身子可好些了?”凤夙身旁的女子罩着面纱,一袭红衣胜血,裙踞张扬,衣领叠放在肩膀上,香肩上罩着红纱薄丝,其上绣着鲜红的牡丹,大朵大朵的盛开。
环妃瞳孔收缩了下:“此次还要多谢凤秀相救才是,不知本宫那大宫女如何了?”事情失败,想必凤夙定然不会放过她的丫鬟。环妃直勾勾地盯着她,眼角含笑。
凤夙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放着的鲜桃咬了一口:“环妃娘娘这儿果子这样新鲜,果然很得皇上喜欢。娘娘的大宫女,自然是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了。”凤夙答非所问,行事跋扈,似是完全不将环妃放在眼里。
环妃却宛若丝毫也不介意她的行动,不过一会儿,已经反应过来,坐起身子,靠在**榻上,温婉地笑:“凤秀若是喜欢,待本宫禀明皇上,回头让膳司房送些去凤秀的休暖阁便是了。”环妃绝口不提她贴身宫女的事,显然是不准备问了。
凤夙扬了扬唇,将咬了一口的桃子扔到地上的盒子里:“这种东西,吃多了也会腻。只是有些东西却是一辈子腻不掉的。就不知环妃娘娘对于当年那人,可有一丝一毫的旧情?又或者,环妃娘娘早已经将那人忘得一干二净,还是说,皇上对于此事也毫不知情,因而环妃娘娘您也只能装作忘了,没有当年那回事?”
环妃瞬间撑起身子,厉声道:“你说什么!凤夙,你少胡说八道!当年的事是当年的事。本宫入宫多年,同那人早已断绝关系,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然而环妃的身子还是忍不住有些轻微的颤抖,那个人,至始自终都是她的隐痛。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将他死死压在心底,现在被凤夙猛然挑出来,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
宛花鸢上前一步,一把掐追妃的脖颈,狞声笑道:“徒儿,依我看,这女的这样不识好歹,不如直接将她杀了,也省得浪费这些口舌。”宛花鸢做事狠辣,随性惯了,哪怕对方是宫中嫔妃,她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凤夙上前一步,拉住宛花鸢抬起的手掌,突然捏开环妃的嘴巴,自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揭开瓶塞,对着环妃的口中倒去。环妃只觉得一股圆滑湿润的长形东西爬了进来,直接进入她的喉嗓。环妃顿时尖叫起来,凤夙这才满意地笑笑,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环妃娘娘,这是生死蛊,您这只是生蛊,至于另一只自然是在你的故友身上,您死了,您的故友当然也不会独活。”
环妃一下子噎住声音,宛花鸢眼带嫌弃地望了她一眼,低笑一声放开手。环妃赶紧捂着脖子咳嗽起来,好大一会儿,方才抬起眼皮凄凉道:“凤秀,你到底希望本宫做什么?”
凤夙摇了摇头,道:“臣女不过是喜欢环妃娘娘您能好好惜命,万不能再用这样的蠢办法将臣女留下来才是。”
环妃一张脸瞬间煞白,到底还是苦笑着点了点头。凤夙这才笑了起来,转身往门外走去。宛花鸢跟在其后,丝毫不顾周围惊愕地睁大眼的宫女,直接离开。
走去。宛花鸢跟在其后,掩在面纱下的脸颊隐隐划过一丝厌恶,随后紧跟而上。
“凤夙,这环妃只怕不是那么听话的人。”宛花鸢大刺刺地坐在凳子上,一下子揭开面纱,笑道。
凤夙坐在对面,到了杯清茶递到她跟前:“师傅,就怕她听话。这环妃出身振国侯府,自杏受的教育就是入宫为妃,今日做出这样的举动,分明是受了皇帝的暗示。否则怎么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
宛花鸢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脸上浮现星点笑意:“徒儿,你那生死蛊是在哪儿弄的?当真有效?”
凤夙“噗嗤”一声笑出声:“什么生死蛊,不过是一条普通的虫子罢了。骗骗她而已,倘若环妃心念着心上人,这东西自然就是真的,只是若环
妃当真对那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念想,自然是骗不了她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通报声,墨祁渊神色匆匆地赶过来,见到凤夙立刻止着步焦急道:“凤秀,你没事吧?”
凤夙不自觉地抽回手掌,礼貌而生疏地客气道:“太子殿下,臣女并无大碍,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只是太子殿下又坐错了,这个时候,来我这儿,无疑惹火上身,太子殿下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墨祁渊胸口一滞,还要开口,就对上凤夙漆黑的眼眸,犹如大院子里深藏的古井,幽静冷冽。墨祁渊一下子清醒过来,退后一步,对着凤夙轻笑道:“是我唐突了,还望凤秀见谅。祁渊这就告辞。”
凤夙眼中的冷凝一下子甭开来,随后迅速涌上铺天盖地的暖意。墨祁渊看得呆了,慌忙回过神,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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