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纷飞了一地的白雪,心里有些苦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位名声在外的太监,自己居然会在意了起来,还单纯是为了要做的事吗?或者真是被他所迷惑?
可一想到他是太监,她的心还是一阵揪得厉害。 [
是夜,雪还在下,纷纷扬扬不停歇,夜空如幕,没有了星星也没有月亮,大地漆黑一片,沉沉暗殿影起伏。
一道白光闪过,一只白狐嗖的从非鱼阁中掠向城中东面,在暗中的暗卫只以为是闪电,并不以为意。
阿狸紧绷着尖嘴,哭丧着小脸,不让狐狸活了,大冷天的要它送信,一遭跟错主,终身悔恨呐。
小树林。
漆黑一片,寂静万分,树林被皑皑白雪覆盖着,似乎所有的动物都进入了冬眠,连乌鸦都不见了踪影。
林中一前一后站立的两人,如不是身上散发着热气,与被白雪压着的树木没有什么两样。
“这个时候不该见面。”
“今夜见你,我只有一个问题。”
“说吧。”
“一直以为您见过洛宁山庄少庄主的真面貌吗?”
“洛向南一直以面具示人,我又从何见他?”
“是吗?”
“有何问题?”
“他长着与我一样的脸,您该不会是说他的面具就是我的脸吧?这天底下有几个人见过我的脸您不是不知。”
那黑衣人似乎十分震惊,碰到一旁的树枝,那枝丫上的雪簌簌泼了一地。
“天下之大,人有相似有何奇怪?”
巫惊魂冷笑,“只是相似吗?您该去见见他,就不知到时您还敢不敢这样说。”
“好,你如此这般问我,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一切有待查过再说,当年抱出来的孩子就只有你一个,你在怀疑什么?”
“那得问您,是不是少抱了一个或者您根本就在瞒着我,只有天知地知你知了。”
“你,魂儿,你怎地这么看我?你连我都不信?”
“不是不信,是您从小教我的,这天底下只有自己才可以相信。”
“哼,你还真有长进了一切待查过再说。”
留下冷冷的一句话,黑衣人片刻隐入了夜色中。
马蓝远远的掠了过来,“爷,天寒,回吧。”
“马蓝,我是不是不该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巫惊魂木然的站立,稳丝不动。
马蓝愣了愣,这是四爷头一次在他面前自称“我”,他觉得四爷有了一些变化,是自从那个白非儿进了天涯宫之后,四爷变了,变得会为别人考虑了。[看本书请到
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巫惊魂迈开长腿,“算了,当我没说过。”他又能说什么?多年的随从习惯,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些不痛不痒的马屁话。
他突然想念那女人那横冲直撞的个性了,想听真话就得撩撩那豹子须。
那一刹,他脸上溢起一丝柔软的浅笑。
后天很快来临了。
白非儿坐在案几前看书,一动不动,锦葵和八角喜气洋洋的,笑得哈不拢嘴,好像进宫的是他们一样。
“子骞哥,您这全是黑衣,大过年的,穿这进宫不太好吧?”锦葵在卧房里的大衣橱翻衣服,远远的嚷道。
“有何不妥?又不是成亲。”白非儿眼睛不离书文,淡淡说道。
噗,锦葵一笑,拿着一件衣袍跑到书房,“子骞哥难不成想成亲了?看看,这件如何?”
白非儿瞪眼瞧他,把书卷了,往他头上一敲,笑道:“成什么亲?你见过太监成亲的?随便一件就可以了啦,我只是个随从,又不是主角。”
说完接过衣袍,看都没看,缓步走入内屋。
锦葵揉了揉脑袋,跟到内屋外,把外厅的碳火撩拨了一下。
碳火很快燃起,屋里更是温暖如春似的,阿狸懒懒的卷在火炉边,一点都没有个灵狐的样子。
只片刻,一身黑衣的白非儿缓缓步出。
这半年她似乎个儿长了不少,本来这具躯体身高在古代女子来说算是拔尖,这一下长的,目测看起来应该有一米七左右,这更有利用她装扮成男子,在古代,这个身高在男子当中算是合适的。
这时的她身姿挺拔,就是消瘦了些,清隽的脸永远是淡定自若的浅笑,眸子似星,睛如点漆,清澈如清泉,使人一望了便难以忘怀。
幽黑的衣袍衣袖领子用金丝绣着朵朵清莲,淡雅生动,自下摆往上至腰间更是绣着一枝含苞的莲,随着走动腰部的动作,甚是栩栩如生,暗香迷人。
“这清莲,弄得挺好看的,想不到锦葵还有这眼力界。”白非儿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笑眯眯的对锦葵说。
一直以来,她喜欢兰花是因为凌子骞,对于自己所爱的清莲倒是淡忘了一些,其实从小她都喜欢莲花,以前师父还为她在院子里种上一池子莲花呢。
锦葵抚额憨笑,眸子点点闪烁,这哪是他弄的,那不全是四爷交代的么?那衣袍上的莲花样式都是四爷画好的,再交由衣匠来做。
“江南莲花开,红花覆碧水。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
白非儿执起一杯清茶,看着茶水中的叶子,神思一动,轻声念道。
“好一句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随着一声清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门“吱呀”一声开了。
“爷。”锦葵连忙施礼。
白非儿放下手中杯子,起身颔首,清淡的说道:“督主大人。”
门口的男人身长玉立,从白非儿的角度望去,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