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巫丛恩惊诧,远看过去,终于看清楚那木屋前的布衣白须老者,原来是自己那已失踪二十年的师父。
花爷爷负手而立,颇有些仙风道骨,眯眼道:“认不出为师了?或者是早忘了我这老头子?”
“不是。”巫丛恩在灌木丛内扑通跪下,道:“徒儿拜见师父。”
“见出不来便跪我了?我记忆当中,只有你拜师那天跪过一次老头我,学艺八年,可从未向为师行过跪拜礼。”花爷爷冷讽道。
“徒儿知错,师父别怪罪,师父,我这儿有位怀有身孕的女子,受了很重的伤,还请师父让我们出去,救她一命。”巫丛恩的声音多一丝请求的味道。
花爷爷道:“伤者何人?”
“是水侍卫的女儿,无心。”
在木屋中的白非儿心里咯噔一下,水无心和他在一起?还怀孕了?是洛向南的?洛向南也来了吗?
“非儿姐姐,这的仇人来了,要不要出去剁了她?”花仙子优哉游哉道。
“好啊,那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如何?”白非儿坏坏的笑。
花仙子嗑巴着瓜子不停,“免了,我不想光荣,那是你的仇人,你得手刃仇人才过瘾。”
“说不准我那小师侄也来了。”她嘟囔着。
突然一阵清朗的声音传来。
“前辈,在下与灌木丛中三人有些私人恩怨待解决,还请前辈放他们出来,或者让在下进去,还请前辈能应允。”
白非儿脸色刷的如春风扫过,弯唇深深的笑,那笑容如灿烂的夏花,眸光如漾着清水,一经柔情带得人心头微暖。
“呐,我都说了小师侄肯定来了,你看我料事如神,厉害吧?唉,这下子可不用逃跑了,一想到要逃跑我头皮就发麻。出去认亲吧?”花仙子看着她表情的变化,也料到是她的郎君来了,嘻嘻的笑道。
白非儿脸色微红,道:“那我们出去告诉花爷爷。”
“那自是极好。”花仙子站起身就去开门,她都被闷坏了。
临出门,白非儿还是扯了块布把脸蒙上,花仙子轻抽了抽唇角,至于吗?
外面,花爷爷向空中喊道:“你又是何人?我为何要成全你。”
“在下巫惊魂,与那巫丛恩、水无心有不共戴天之仇。”
“师父,可不能让他进来,他心狠手辣,无心便是被他打伤的,无心可是怀着身孕呢。”巫丛恩的声音沉沉的传来。
“巫丛恩,你住口,心狠手辣的是你们。”
花爷爷道:“那个,巫惊魂,老头子与你素未谋面,丛恩是我的徒弟,你说,我凭什么帮你?是吧?”
“前辈如果不高抬贵手,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
“哦?怎地个不客气法?”花爷爷道。
“在下可以把这些灌木全砍了。”
“花爷爷。”白非儿扯扯花爷爷衣裳,轻声道。
花爷爷回身看她,眯眼笑笑,伸手示意她稍安勿燥,先别出声。
花仙子笑嘻嘻道:“师父,你也知道了?”
“废话!”花爷爷瞪她一眼。
说完朝空中喊,“年轻人,火气别那么旺盛,你与我那徒弟有什么深仇大恨哪?把人都撵到这儿来了,这不都怀着身孕呢。”
一阵静默之后,声音再度传来,“杀妻之仇,一尸两命,我妻何不是怀着身孕。”重重的哀伤、痛楚让白非儿心尖一颤,小手扭紧胸中衣裳,差点儿就要喊出声了。
他知道她怀孕了,许是冷雨告诉他的吧?天啊,他的心该有多痛呢。
花爷爷轻拍拍她肩头以示安慰,轻声道:“孩子,你希望爷爷怎么做?”
“是啊是啊,非儿姐姐,你想让爷爷怎样?剁了那女人帮你报仇?”花仙子也睁着大眼睛看她。
“这样的人不该留着,留着也是祸害。”白非儿素眉轻攒,轻声道。
水无心给她与四哥带来的伤害,她没有办法再容忍。
“嗯,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解决,花爷爷不插手,这样吧,我们把他们都放进来,我们看一场戏,可好?”花爷爷笑道。
白非儿感激的点点头,“多全花爷爷的成全,那我们还要躲起来吗?”她知道花爷爷不插手已算是难得,毕竟巫丛恩是他徒弟,徒弟与侄子之争,他怎好插手?
“我可不想躲了,干嘛要躲?你的男人都来了。”花仙子低声哼哼。
“非儿还是先进去吧?我怕你那男人分心,又或者你又被他们挟持利用就麻烦了,花仙子你爱看热闹便看。”花爷爷想了想道。
花仙子白眼儿一翻,“那算了,我还是进屋嗑瓜子吧?刀不长眼,我可不想给人当人肉垫子,师父,你可小心点儿哈。”说完便拉扯着白非儿进屋。
这厢花爷爷朝空中喊一嗓子,“老头子我看一回热闹,你们都记好了入法”
“多谢前辈”
“师父,你怎能这样?”巫丛恩大惊。
“各自看本事,丛恩,可别当你师父我是老糊涂,你们的恩怨自个解决,老头子我不插手,水姑娘不是神医吗?就让她自己救自己吧。”花爷爷轻描淡写道。
“老头儿,怎有你这样见死不救的人?”
花爷爷微眯眼看去,“你又是谁?”
“师父,那是我侄儿”巫丛恩道。
“啊,看来都到齐了呢,好看,有好戏看。”花爷爷捋须道。
洛向南怒道:“好你个怪老头。”
“向南,可别无礼,那是我师父。”巫丛恩道。
“什么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