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说话吧。”鄂尔泰道。
“对,进屋说,进屋说。”喜塔拉氏含泪道。
鄂容安看向几个弟弟妹妹,大家脸上也都是关切的神色。他一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一家人簇拥着鄂容安进了屋,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这两个多月,他简直是牵动着全家人的心。
在鄂尔泰和喜塔拉氏的眼里,他是最优秀的嫡长子,而在弟弟妹妹们心中,他也是好榜样,好哥哥。
所以他这次出事,大家都担心的不行。
“气色不错,看来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鄂尔泰打量了一下道。
“一路都有太医开的补药调理着,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鄂容安道:“刚刚已经进宫向皇上复命,许了我一个月的假。”
“皇恩浩荡,你要铭记在心。”鄂尔泰严肃的道。
“是,儿臣谨记在心,一刻不敢忘。”鄂容安也正色道。
不管是出事时太子的及时救助,还是出事后皇上亲派太医医治,乃至后来公主亲临。这份荣宠和恩典,实在是太重了。
“你可把额娘吓坏了!”喜塔拉氏把鄂容安拉到了自己跟前细细的打量,“你个傻孩子,哪有雪崩来了还往回跑的。你要是有个好歹,让我跟你阿玛怎么活!”
“额娘,那会我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想着把那箱银粮抢出来。”鄂容安苦笑道。
“这是对。差事即你的责任。”鄂尔泰表示支持。有了这次舍命护赈灾银粮,前程是不用再担心了。
“我才不管什么差事不差事,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喜塔拉氏没好气的道:“差事能重要过性命?”
“是,儿子记下了。”鄂容安乖乖的应了。其实他心里也暗自下了决心,以后不会再让自己处于这样的险境。他舍不得再看到乌云珠为她担心。
两人各自回家被亲人们好一通包围后,这才发现再见面不容易了。
才分别不过半天,鄂容安就开始想念乌云珠了。
家里一切都好,床铺柔软,是自己熟悉的感觉;饭菜可口,是自己喜欢的口味;伺候舒心,是自己用惯的奴才。可独独就有一点不好,见不到乌云珠!
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他心中那浅浅的爱慕已经变成了深深的爱恋。他恨不得明日就能大婚,把乌云珠娶回家来。
一想到大婚的日子还要等两年多,鄂容安就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乌云珠也是一样。跟大家热闹过后,回到自己宫里,看着屋里熟悉的摆设,一时间到没了激动的心情。只想着那个人此时在做什么呢?是不是跟她一样被家人包围着,问候着。他回了家后会想她么?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像之前那样愉快的聊天呢?
分别在预料之中,可这分别的煎熬却又如此猝不及防。
茉尔雅和恒远之间可就平淡了许多。
除了书信来往,两人直到元宵节才见了一面。只是周围有奴才们守着,恒远就是有心调情两句也不敢。
当初乌云珠出京的时候,茉尔雅并不理解,也觉得不值得。为了一个男人这么跋山涉水的,是不是太没有女儿家的矜持了?偏乌云珠还得到了嫡额娘和皇阿玛的支持。
那会她又隐隐有些羡慕。乌云珠是真受宠,也是真任性。如果可以,她也好想任性一回。
这会看乌云珠平安回来,听说鄂容安的身子也大好了。她心里就不只是羡慕,还隐隐有些嫉妒了。
从四川回京城,这一路上得走大半个月呢!多好的朝夕相处机会。
看乌云珠那满面春风的样子,就知道她跟鄂容安相处的不错。
而且有了她这次千里探病的情谊,怕是鄂容安也要把她疼到骨子里吧。
大婚前就已经赢得了额驸的喜欢,相信婚后的日子只会更好。
本来她对自己和恒远的相处还挺满意的。觉得两人都不是那么情绪特别外露的人,就这么顺其自然,细水长流的发展,一点点的增加感情。等三年后大婚,应该也有不错的感情基础了。
可这会跟乌云珠的一对比,她又不满足了。
只是她心里也清楚,换做是她,是做不来乌云珠那番举动的。
情深才知相思苦。
鄂容安从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是这样煎熬的滋味。
不管做什么,脑海里好像都会无意识的蹦出这个人来。她一颦一笑,她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她穿过的衣服,戴过的首饰,他的脑海里都能想的起来。
他想让自己不去想她。可是不管是看书、练字、画画还是练剑,往日能让他专心的事情,如今都不能阻止他想她。
还要休息整整一个月才能进宫当值,他突然这不是皇上的恩典,而是皇上的责罚!
“大哥,我怎么感觉你回来养身子还养瘦了呢?”鄂实这日来看鄂容安,有些诧异的打量着他道。
鄂容安心道,为伊消得人憔悴嘛,能不瘦么!可嘴上还得辩解道:“我不是瘦了,是变结实了!之前那是虚胖。现在每天锻炼,自然看着身形要好一些。”
“哦,是这样啊!”鄂实也没多想,点头道:“我就说嘛,家里睡的好,吃的好,怎么可能比路上还瘦。”
“你今日功课做完了?”鄂容安问了一句。
“嗯。已经做完了。所以过来看看大哥。顺便,帮人带个信。”鄂实笑道。
鄂容安心中一喜,会是乌云珠的信么?面上却还稳的住,问道:“谁让你带信?”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