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收回目光,盯着罗玉寒的脸审视一番,笑着说:“树木高大,枝繁叶茂,诸如松柏,堪做栋梁之才,矮小树种,譬如荆棘,或因先天营养不良,或因为品种,只堪配做烧柴,或充当搭建茅棚狗舍之用;山峰俊美,高耸入云,自然令人敬仰,大江大河,必然东流归海,相反,小小山丘只能任人践踏,崎岖小溪难容庞然鲸鲨,小施主伟岸高大,五官精致,高端大气,将来定然不同凡响。,..”
罗玉寒不以为然,摇头道:“道姑哈,这话听起来倒是挺有道理,但不是我驳你面子,这话也许对其他人合适,对我未必,将来也还没看到,可童年的生活却让我苦不堪言。”
“小施主何苦之有,能否略谈一二?”道姑皱眉问道。
罗玉寒长叹一声,满脸惆怅地说:“往事不堪回首,每每想起,不胜唏嘘,可既然道姑问起,我也不能无礼,就略说一二……”
罗玉寒正想从何说起,道姑突然自言自语地说:“像,像极了。”
“哦?道姑什么意思,谁像谁哈。”罗玉寒愣怔一下,痴痴地问道。
道姑撩起道袍下摆,往前迈了一小步,盯着罗玉寒的五官仔细观看一番,继续自顾自地说:“眼睛眉毛,鼻子嘴巴,连肤色都毫无二致,小施主,贫道有个不情之请,你能脱下上衣么?”
道姑话一出口,罗玉寒倒退一步,双手本能地护到了胸前,警惕地问道:“道姑,你刚才说什么,要我脱衣服?你想干嘛呀,你到底几个意思哈,你一个道姑,我一个大男人,男女授受不亲,你怎能提这种要求,再说,大冬天的,你要我脱掉衣服,是想冻死我哈。”
道姑见罗玉寒情绪激动,无量天尊一句,解释道:“小施主,是贫道没有把话说清楚,让你产生误会了,贫道看你像一个人,只是想验证一下,既然小施主不肯答应,贫道就收回刚才说过的话,不过,贫道还是有几个问题想证实一下,希望小施主从实道来。”
“道姑请说,我洗耳恭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罗玉寒说。
“小施主,你右肩上可有一块暗红色胎记?”道姑问道。
“有哈,道姑是怎么知道的?”罗玉寒回答之后反问道。
“胎记有巴掌那么大?”
“是哈,道姑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罗玉寒穷追不舍地问道。
道姑脸上流露出惊喜,继续问道:“小施主,脊梁中间可有三颗红痣?呈等角三角形。”
罗玉寒摇头,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罗玉寒话音未落,只见道姑突然伸出右手,在罗玉寒的胸前从上到下划了一下,罗玉寒突然感觉浑身一冷,身上外套已经飘向空中,只剩下一件贴身内衣。罗玉寒正要质问道姑为何这般,道姑的手已将搭在了罗玉寒的肩膀上。在一股强大力量的推搡下,罗玉寒已经转过身来。天旋地转之际,罗玉寒的内衣被撩起。
“道姑,你这是要干嘛呀?”罗玉寒惊叫着,恼怒地喊道。
内衣被放下,外套从天而降,搭在了罗玉寒的身上。道姑转身跳到罗玉寒对面,张开双臂抱着罗玉寒,兴奋地喊道:“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贫道以为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
罗玉寒听着蹊跷,想用力睁开道姑的搂抱,无奈使尽了全身力气,身体犹如被铁箍箍住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道姑,你先松开我,有什么好好说,你这样抱着我,让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罗玉寒几乎哀求着说。
道姑没说话,却分明感受到道姑肩膀耸动,罗玉寒感觉到,道姑哭了。泪水即刻打湿了罗玉寒的肩膀,从而验证了罗玉寒的判断。
“道姑,你哭什么哈?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哈,你找到什么了,你松开我,有话好好说。”
道姑一言不发,任凭眼泪咕咕流淌。
道姑松开一只手,擦擦眼泪,尽量控制自己的激动的情绪,问道:“小施主,你今天多大了?”
“十六。”
“你是抱养的吧?”
“是哈,你怎么知道。”罗玉寒问道,整个俊美的脸盘揪成了一团。
道姑笑笑,说:“贫道不但知道你是抱养的,还知道你是被谁抱养的,你的养父是不是一个医生?”
“是哈。”
“贫道还知道你的生辰八字,大年初一五更天。”
“没错,我听养父说过,道姑,你到底什么来历哈,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世。”罗玉寒终于忍不住了。他有一种预感,道姑极有可能是他亲近的人。至于是什么亲人,他心里自然有想法,但他又不敢多想。
“我是你的……”道姑说了一半,吼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突然打住了。
往事如烟,但却记忆清晰。据道观家谱记载,一千二百百多年前,莫家从长安逃难到灵山,在此建立道观。为了不被外人发现,道观在选址时经过精心观察,选择了一个天然的封闭之处。为保险起见,莫家的莫若兰立下家法,也就是道观的观规,其中有一条明确规定,道观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外出,这条规矩一直延续到莫若兰去世。
莫若兰去世后,莫家原来年轻的女子大都过了婚育年龄,而原本年小的道姑们正值青春妙龄,为了延续莫家的香火,新上任的道长经过和大家商议,修改了部分观规,并且增添了新的内容,年轻的道姑到了十四岁,可以在道长的引导下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