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讽刺,她作为邱府的嫡次女,竟然连府门也出不了一步,更被禁步于苑里四年多了,这四年多来因母亲的央求应了,不出苑不出府。
祖父母、父亲这四年来对她的冷漠,还有一些贪婪的人每次都被拿走一半月例。这些她都不在乎,物质对她来说毫无吸引力。她在乎的是一个情字,善诚的情,和睦的情。
她不会苦苦哀求他们施舍一点同情怜悯,一些人丢弃了良知,只看重利益的人,你求来的只会是侮辱了自己。
四年的禁足,四年的不闻不问,四年的冷漠。四年来,她不求他们一句;四年来,她不求他们一个回眸;四年来,她除了丫鬟,就是面对这么大一个苑,但她也不怨、不怕孤独,可为何又要来招惹她呢?
随风飘零的毛毛细雨,一点一点的附在她的发丝、衣裙上。
邱月一边回溯一边走出园亭,秋季则在一旁打伞。
正当邱月要迈出月亭苑时,只见两名老嬷嬷守在苑外,一者身形肥硕一双圆眼瞪得老大,一者身量适中大鼻小眼睛厚唇,两人面目看着就不是善类。
这四年乖乖不出苑一步的人,今日却突然出苑,两位老嬷嬷先是一怔,随后连忙将她拦了下来,
其中一名老嬷嬷不客气地说道:“老夫人吩咐,不许三小姐您出苑一步,请回去。”
那声音、那语气与其是用说,还不如是警告,警告中还带有傲慢和讥讽。
邱月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看向了秋季,秋季轻轻一弹,弹开了二人的手。
秋季是四季中唯一懂武功的,让她留下也是因为如此。
“桂嬷嬷,你竟然用这态度和三小姐说话,这是什么规矩?”秋季道。
桂嬷嬷摸着发麻的手臂,气得脸都绿了。
王嬷嬷气愤地指着她骂道:“你这又是什么态度!竟然对我们这些嬷嬷这么说话!”
见秋季不说话,那嬷嬷的气势就上来了,冷哼一声道:“就一个不受宠主子的丫鬟,还这么嚣张。”
桂嬷嬷见状也恢复了气势,叉着腰冷喝道:“跪下来道歉,否则定不饶你,让你长长见识知道嬷嬷我的厉害!”
秋季依然不说话,而是看向邱月道:“三小姐,该罚吗?”
“该。”依然不温不火,平淡地一个字。
两名嬷嬷听了心中喜悦着,暗忖,跟着这么懦弱无用主子就算武功再好也是任由她们拿捏、出气。
秋季在两人窃喜的偷笑,鄙夷地看着她和三小姐时,碎不及防地狠狠招呼了她们各两巴掌。
响亮清脆,秋季是懂武之人,顿时打得两人耳朵嗡嗡作响,被打懵了,久久没能缓过神,瞪着老大的眼睛一副不可置信。
桂嬷嬷先回过神,愤恨的眼神瞪着秋季,怒吼道:“该死的贱人,你在干什么!”
秋季看了一眼邱月,邱月淡淡地单字道:“罚。”
秋季在桂嬷嬷尚未反应过来时,又给了一巴掌,这下桂嬷嬷被打得鼻血也出来了。
桂嬷嬷擦了擦鼻子上的血,彻底炸了,“你娘的,你什么玩意儿,竟然敢打嬷嬷我!反了你!”
说着便扑上来,另一名嬷嬷也怒扑上来,秋季在她们扑上来的前一秒已经闪身到了隔壁,就这样两位老嬷嬷就变成了向着邱月扑去。
就在众人赶来惊呼时,秋季闪身挡在了邱月跟前凌厉地一人一脚便踢倒在地上。
邱月头也不回地向闻声而来的家丁道:“拖着两个老嬷嬷下去,她们试图要谋害我。”
今日三小姐怎么了?以往都安安分分待在月亭苑的,好像有些变了……
家丁犹豫不决,这两位嬷嬷可是丁姨娘受老夫人吩咐派来看着她的,他们哪敢随意动啊。
两位老嬷嬷痛苦地叫了几声,见没人听她吩咐,又得意地瞧着她。
邱月见四下没人过来,缓缓地转过身。
“秋季,记住这里有谁,向母亲说明今日情况,邱府养不起。”
听她搬出掌家夫人,家丁们怕了,虽然夫人平时不争不求、平和隐忍,可不代表允许她们对她动手,而方才这两嬷嬷确实朝着她扑过去想要对三小姐不利。
思前想后,家丁们才上前将两位老嬷嬷抓住。
桂嬷嬷怒瞪道:“该死的,我要去见丁姨娘!放开老娘!”
邱月刚迈开的脚步停了下来,细望着她,“这掌家的可是夫人。”
“哼,那也是迟早的事!”
王嬷嬷想要阻止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唯有在心里暗骂她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