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江一看到夏绾绾,就知道正胁迫着自己的人,一定是跟小元宵同一阵营的。
他耍赖!
一方面是怕小元宵听到什么丑恶伤人的真相,另一方面,又不想打乱小元宵的计划,不想看他的努力白费。
夏绾绾第_一_次面对这么两难的抉择,就是这么愣神的一刹那,安德江为了保命,已经大喊出来,“安清婉的亲生父亲其实是我!当初她是跟我爸做的祖孙关系鉴定,才能蒙混过关,可唐宵想正式回安家,必须做亲子鉴定,如果有人拿他和安清婉的dna做比对,那我撒的这个弥天大谎,就要被揭穿了!”
安清婉……其实是他的女儿?
从头到尾,小元宵的父亲根本没在外面找什么女人,这完全是安德江安排的一场戏?
夏绾绾目瞪口呆,她怀疑过安德江似乎对安清婉的事太上心了,再加上他跟谷明珊的事情,可是……
小元宵多年出生入死练就的冷静,才能让他现在勉强保持脸色的正常。
他笑得好像还是很嘲讽,“这个谎是不是太离谱了?商场上还有什么人不知道吗?你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
安德江脸上,露出一抹恨意。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生吗?就是因为我的好大哥,小元宵的亲生父亲安天则。”
小元宵放下人,好像在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枪,才能掩饰眼底翻涌的情绪,“我记得,他们说你是车祸里受了伤。”
“狗p车祸!我是被安天则给硬生生打废了的!我是他的亲弟_弟啊,结果他为了一个女人,对我下这种死手!”
这个秘密,只剩安德江一个活人知道了。
他为了不被人怀疑,平时不敢说小元宵父亲半个不字。
压在心底的恨一旦爆发出来,就根本克制不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哪有那么多心思去想。
他诅咒似的骂道,“我只是喝醉了,一时糊涂,可他呢?他一直是完全清醒的,装作没事人似的,把我约出去,带到荒郊野外,一鞭子一鞭子,硬生生把我抽废了!”
小元宵垂着眼,手里的枪如果不是金属的,此刻恐怕已经被他捏碎了。
他问,“你从头说,什么女人?你‘一时糊涂’做了什么?”
有了之前的种种表现,安德江认定了眼前的美女,对小元宵恨之入骨。
所以,他毫不掩饰地说,“安家上下都住在一起,其实我能做什么?我平时是有点惦记她,毕竟那女人长的太勾人了,但也没做什么。只是那天晚上喝多了,上楼的时候,正好跟她撞上,一时冲动,就捂着她的嘴,硬把她拖回我屋里绑起来了。”
“不过绑完我就后悔了,那天安天则出差不在家,可他总有回来的一天,如果这女人跟安天则告我的状怎么办?”
“所以我就想着,先拍下她的照片,以后就可以拿来要挟她,让她老实陪我,反正安天则经常不在家,她自己独守空闺,也是寂寞。”
“然后呢?”小元宵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安德江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安天则出差,明明是三天后才回来,没想到,我衣服才刚扒下来一件,安天则就tm踹门进来了!”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就在那天下午,唐淑雅发现自己怀孕了,安天则才会撂下工作跑回来!”
“我跟唐宵就是八字不合,他天生克我!还在他妈肚子里呢,就坏我的好事,就毁了我的命根子!”
安德江几乎是在发狂似的大叫。
夏绾绾听到这里,一颗心才落回胸口,擦了擦额头,才发现自己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小元宵的母亲去世得早,她的命可能算不上太好,但是太庆幸,安德江当时没有真正得手,她没有遭受这么可怕的伤害。
而且听了这些话,虽然她还是不清楚,当初小元宵为什么会被丢弃在外,可是她已经几乎可以认定,小元宵的父母并不是坏人。
小元宵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没有半点印象,可是,现在他知道,在他还没有真正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救过自己妈妈一次,是不是心里也会多少有些安慰。
安德江还在发疯似的大叫,“当时安天则装作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我说我喝醉了,一时糊涂,他还让我早点休息,隔了两天还说约我出去钓鱼,给那天晚上的事压压惊。”
“结果呢?他其实是把我带到没人的荒郊野外,把我绑在树上,一鞭子一鞭子地抽!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那地方撞上一下都是要命的疼!”
“他甚至跟我说让我不用怕,他这两天没找我,就是为了研究古代敬事房的技术,研究宫里怎么能把人阉了,还不让人因为剧痛死过去!”
“他说,当时装作没什么事,是不想吓到唐淑雅!我那天为了制服那女人,抽过她两巴掌,我绑她的时候,绳子在她身上勒出六道伤口,我撕了她一件衣服,我当时,已经举起相机准备拍照……他竟然一条一条都数出来,说是要抽足我十鞭子!”
“还说让我放心,他肯定保证我在清醒的状态下,好好感受那剧痛!”
“一个女人而已,我就算真把她睡了又怎么样?他竟然用如此狠毒的手段对待我!”
“还好老天有眼,我在出事之前,恰好跟谷明珊睡过,几个月后,谷明珊查出怀孕了,孩子是我的。更妙的是,安天则他们一家都死光了,没人能出来否认,这个孩子跟他无关了!”
“我指示谷明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