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菖桦故意试探的话语,让宁清欢捏了一把汗。正在思索着回答什么的时候,夜祁庭也正巧从后方走来,恰到好处的隔去了宁菖桦那锐利的目光。
宁菖桦的模样被夜祁庭挡住,宁清欢松了一口气。
“宁将军功成而归,本王是在钦佩。”
“王爷谬赞了。”宁菖桦的视线想要越过夜祁庭的肩头,却还是以失败告终。他看不清楚那无欢的样子,随后一笑,“下官府中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若这个无欢真的是她,那么他也不怕她还能跑了。
夜祁庭微微一点头,而后转身向着宁清欢道:“无欢大人,本王送你。”
宁清欢平和的眉眼不见任何波澜,“多谢王爷了。”
宁菖桦见他们二人此,勾起一抹残鸷的笑容来,眸色深的让人无法读懂。
宁清欢上了马车之后才发现,原来云先生也在夜祁庭的马车之中。
“云先生。”她牵着笑,身下的疼痛令她脸色愈发的苍白。
夜祁庭眉心一动,眼眸之中夹裹着一道心疼的郁色,“皓北,你来看看。”
这一次的宁清欢与先前一次差的太多,他实在不放心,正巧云皓北也在,让他诊个脉确认无事之后,他才能放心一些。
云皓北点头,捻起一块帕子便盖在了宁清欢的手腕上,他的眼神中随之蔓延开了几分惊喜,但最终却又化作了对病人的几分严厉。
“这是动了胎气了!哪里是来月事时候的疼痛!”云皓北摇了摇头,“你也是有孕之人了,也不知好好照顾自己!”
边说着,边从他的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取出一枚保胎的药丸,递在了宁清欢的面前。
而夜祁庭与宁清欢,全因为云皓北的一番话,惊的不知所措。
夜祁庭幽邃的眼眸中因着云皓北的话而融着喜悦,他的眉间都凝上了几分突然的喜色,男子向来比女子能控制住情绪,但得知了这个消息时,夜祁庭却笑得像个孩子。
只是,他的心中同时亦多了几分自责。
宁清欢怔怔的看着云皓北,嗫嚅着唇角,良久才道:“我……有孩子了?”
孩子……她和夜祁庭的孩子……
“确实此,只是这有孕初期,胎气本就不稳,加之以你寒气入体,这才会造成腹痛、流血的现象。”云皓北解释着,继而又道:“你呀,也真是糊涂!若是发现的再晚一些,这个孩子许是与你们无缘了!方才那一颗药丸能暂时稳住胎气,此时气虚,还需要加以调理,才能保住这一个孩子。”
云皓北叫马车停下,径自下了车,去准备必要的药材。
夜祁庭接下那一枚保胎药丸,眉宇间又笼上了喜忧参半的颜色。将宁清欢抱在怀里,喂她服下那保胎药,他轻轻吻着她的额头,“欢儿,这是我们的……孩子!”
他的手小心的放在了她的腹上,想要去体会那孩子的存在。夜祁庭的薄唇漾开一道柔情的笑,声音却幽幽的有着几分颤抖:“孩子,你可要好好的出生啊!”
这是宁清欢第一次看见夜祁庭此的神色,这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是那般的开心。但是,她却又无法忽略了夜祁庭眼眸深处的一抹痛楚。
是啊,这个孩子差一些就没了……
原来昨日的疼痛,昨日的血迹,都是她的孩子啊……是她的孩子在告诉她,她是个多不称职的娘亲!
想及至此,她的心中陡然一涩,忍不住垂泪,揪住了夜祁庭的衣衫,哽咽着声音破碎难全,“对不起,对不起……祁庭……是我疏忽了……都是我不好……”
这一场泪,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有着她初为人母的喜悦,更多的情绪,却是她对自己的大意的苛责。
她的手覆在了夜祁庭的手背上,就只差一点……孩子就要没了……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竟然是那无尽的后怕!
怎么会有她这么大意的母亲啊!
夜祁庭感受到她那双微微泛凉的小手,反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之中。另一只手替她拭去眼泪,触及到她那滚烫的眼泪,他的指尖上一烫,眸中划过一道后悔的疼痛,“好在你与孩子都没事。正巧我以后也无须上早朝,你也能够休息几日,我有足够的时间能够照顾你与孩子。”
宁清欢心中一暖,她的眼眶很红,眼泪却愈发的控制不住。“好!”
……
夜祁庭本就不打算再遮掩下去了,光明正大的进了宁清欢的府邸,也未有离开的意思。那些丫鬟们见着夜祁庭进来,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她们家大人……莫非真的和王爷有一腿?
“看什么看?”婪竹指着她们,她的身份今是大的,因着管家卧床不能管事,而她又是宁清欢身边的红人,这一句话说出来,那些丫鬟们也都纷纷作鸟兽散去。
他们回去之后没有多久,云皓北也带着药草前来,于后院中亲自煎起了药。这可是祁庭的第一个孩子,他可要万分小心才是。
接下来的五日,都是由云皓北亲自煎药,夜祁庭亲自喂药,婪竹在一旁侍候。孩子的状况已经稳定了之后,云皓北才放心的先离开了宁清欢的府邸。
第五日,暖阳高升。
宁清欢却是已经好几日不曾下暖榻,整日窝在被褥中,骨头都快酥了。见今日外头太阳融融,便起了下床走动走动的心思。
恰时,婪竹开门进来,见宁清欢想要下床,连连阻止了她,“大人,你怎么下床了!云先生说过你要卧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