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跟着云秋月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了,村头饮烟袅袅,夕阳将山峦渲染得像披上了一层金纱。
云老根已经回来了,他在山塘捕了几尾鱼,还在山里打了一只野鸡,顺带从地里弄了一些其它的菜,和老婆草妮正在厨房里忙乎着。
看到云秋月和萧云进了屋,草妮一脸焦急关切地迎了上来,问:“秋月,到底是怎么了,学校非拆不可么?”
云秋月斜瞟了萧云一眼,笑道:“没有事了,有人将大人物给搬动了,那姓江的不但不敢拆了,还表示迅速拨款给学校维修教室呢!”
“哦,还有这么好的事?萧云到底搬动了一个什么大人物啊?”
“是市长沈铁山。”
“啊!”草妮张大嘴发出一声惊叫,在山里老百姓的眼里,能和市长交往的那不是一般的人物了,“萧云啊,你和沈市长熟悉啊?”
萧云淡淡地一笑道:“也没有什么,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
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的,但在草妮的心中却掀起了一阵巨涛骇浪,作为未来的丈母娘,她突然感觉是无比的骄傲。
“秋月啊,你陪萧云聊聊,一会儿饭要做好了啊!”草妮觉得眼下最要紧的是给两人创造亲密接触的条件,两手在围兜上擦了擦,赶忙闪开了。
在草妮的心目中,既然萧云找上门来了,轻易不能放过他,无论如何,她这个丈母娘一定要做定了。
她相信女儿的魅力,一定能将这小子给征服的。
“秋月,我觉得伯母两眼看着我的时候,就像丈母娘看女婿一样的,透着一片关爱!”哪知草妮这刚进厨房,萧云就老脸皮厚笑眯眯地对秋月说道。
秋月脸上顿时又浮上了一层娇羞,那种透入骨髓的妩媚,让任何男人见了都不禁心颤。
她伸手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娇嗔道:“你臭美吧,我妈妈对谁都这样的!”
“不会吧,怎么可能?”萧云道。
云秋月翻了他一个媚眼,笑道:“我说的是真的!”
快吃饭的时候,老村长来了,手里还提着两瓶酒,进门就大笑道:“老根呀,家里来了贵客,怎么少得了我陪酒啊!”
云老根憨态十足的摸了摸头笑道:“呵呵,我哪敢随意惊动您老啊,快坐啊,老村长!”
饭桌摆在了小院子里,月亮爬上了树梢,院子里拉着一盏电灯,几个人全围在桌边坐了下来。
老村长是个健谈的人,几杯酒下肚,话就多了,他望着萧云道:“小伙子,今天我老头子对你真是佩服死了,连那个姓江的局长都敢打。你不知道啊,他来过这里几次,第一次来就死打硬缠上秋月了,说要娶他做老婆。姓江的老婆早年死了,他那么一把岁数了,还想……哼,秋月可是我们盘龙山一带仙女级别的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到的。好了,不提这事了,小伙子,你今天总算给我们出了一口气了啊,来,我们走一个!”
说着,端起杯子和萧云碰了一下。
又是一阵酒杯的磕碰声和说笑声等……
月上中天,云老根和草妮都回屋睡了,只有老村长还谈兴正浓,云秋月静静地陪坐在一边。
萧云忽然笑问:“老村长,你岁数大,见识多,可知道当年有位画家曾在这年隐居过的事?”
“当然知道啊,我们这个村子,早先年就叫画仙村。不过,提起那位画仙,也就你说的那位画家,你可知道吗,那是唐朝的吴道子化身来到了这里。”老村长道。
萧云一怔,笑道:“有这么神奇么?”
老村长用手指梳理着下巴上的白胡须道:“小伙子,信不信由你。说起来,早在抗日战争时期,我们这里还流传着一则极为神奇的故事,呵呵,这个故事我说给秋月听过,你要不要听啊?”
“当然想听啊!”萧云不由得精神一震,连忙给老村长递上一枝烟道。
“好,那我就说给你听听!”老村长津津有味地道。
下面的一段,就是那位老村长所说的精彩故事了:
——那一年冬天,龟田带着大队日本鬼子驻扎在了江县,他们在这一带杀人放火,烧杀淫掳,无恶不作。
可这些小鬼子刚威风不久,就遭到了潜伏在盘龙山一带以段正义为首的游击队的袭击,打死打伤了他们数十人。段正义武功超绝,静若止水,动若烈火,杀起小鬼子来从不手软,在盘龙山一带成了传奇人物。
龟田小队勃然大怒,他从县城里调来了大队人马,下令要活捉段正义,彻底地消灭那些游击队队员。
小鬼子们在汉奸马三立的带领下,在深山里展开了拉似的搜索,企图一举将段正义的游击队歼灭。
哪知道,这些鬼子在山里一连搜索半个多月,连个游击队的人影儿也没有看见,更别提要活捉什么段正义了。
龟田气得眼睛发红,他不相信那些段正义等人会插上翅膀飞了,他命令部下仔细搜索,哪怕见到树林中的一只飞鸟,也要用抢把它打下来。
这一天,北风呼啸,大雪纷飞,漫山遍野一片银妆素裹。龟田带着那队小鬼子在深山里面正向前挺进,隐隐地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儿歌:
我的家,问在哪?
百丈悬崖下,
门前数十花,
绿杨旁边堪系马,
红枫树下尽飞花。
……
歌声悠扬,悦耳动听。
龟田一听大喜,以为找到了游击队的落脚点了,当即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