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律可有后手?无人知晓。
此时的他,面对众人的群起而攻之,咒骂,诽谤,依然如常,浅笑晏晏,不见丝毫慌乱。
“我与墨先生的确相识,今日出手相助,也不过本着同乡之谊,可没有什么袒护犯罪之类的诬名哦。”
他所言,马上换来别人的反驳,“你说没有就没有,有什么证据?”
“那,你说他是凶手,说我是主谋,又有何证据?”他眼中厉色一闪,在那人又开口之前先道:“莫再和我说之前那些言论,在我看来,不过是三言两语的自以为是就想定一个人的罪名?这话说出去就是三岁小儿听了也只会笑掉大牙,骂你愚蠢。若我再上报官府,告你个诽谤坏我名声之罪,劳你破些钱财是小,让你蹲上几日牢狱也尝尝被人指点嘲笑的滋味才是真!”
明明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可众人突然就被他口中所言震慑住,一个个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若方才人们是忌惮韩渲的武力,那么现在,只靠这个男人,就已经将全场掌控住。哪怕他身困在一个轮椅之上,有哪怕他自出现到现在,也不过才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他迫使动用武力的八爷不得不正面面对这场纠纷,第二句,他救下了被众人围堵的墨书,而这第三句,便轻易让人收齐了对他的轻视之心,不敢对他有丝毫的不敬。
这人......!!
八爷咬咬牙,他不甘心本来对他有利甚至已经步向结局的事情就这么被人破坏,他上前几步,正想故技重施,以言语挑拨众人的情绪,哪知这人竟比他还抢先一步,道:“这位老板方才说自己只是开门做生意的正经人家,无缘无故的突然蒙受这么大的冤屈,想必定也是不甘心的吧?”
八爷一愣,下意识的点点头。
言律一笑,“我也是。”
“今日在下本是与内子闲逛,突然偶遇这里,撞上这样的事情还无故被冤,心中也满是不甘。是以,这场医事纠纷牵连着一条人命,三个人的声誉问题,事关重大,哪里是能凭借着几句话,一些猜想便能轻易断案的?”他朗声道,几个已然恢复了几分冷静的人闻言顿时为自己的莽撞冲动而羞红了脸。
他继续道:“所以,无论如何,就算是为了自己的清白,在下今日也必定要解开这个谜团!”
“首先,在下先归拢一下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对夫妇的孩儿因病受墨先生诊治,而到这位老板的药铺买药,不料,喝下~药之后却不幸逝去。”他说着,看了一眼妇人求证自己说的是否准确。妇人点点头,抱着怀里小小的身体,不免悲从中来,又哭了起来。
“所以”言律举起手指,“这件案子的嫌犯便有两个,一个是可能药方出了问题的墨先生,另一个则是可能药材出了问题的药店老板,当然,最后还有一个可能是幕后主谋的在下。”
他无辜的耸了耸肩,如此有失礼仪的动作在他身上偏作出了一种风雅的意味,换来几人善意的轻笑。
“不过说真的,我虽是商人,但名下经营的产业却根本不涉及任何有关医药之类的方面。因为我认为这其中责任重大,一个疏忽,就有人可能因为我的过失而丧命。”
他看了一眼那妇人怀里的小孩儿,轻叹了一声。
气氛因为他这一声叹,而陡然变得悲伤和沉重。
八爷却哼了一声,“这不过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谈,不足为信。而方才你自己还说要讲证据,想不到轮到自己了就又换了一套依据。真是可笑!”
“我自然有证据。”言律自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有眼力好的人看见那上面的图案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猫?造型奇特,只是看着颇为眼熟。
有人惊呼:“啊,那,那不是......”
言律自信道:“凡是我名下经营的店铺产业全部都有这个图案的标志,若这里有熟客的话应该都能认得出来,为我作证。”
是的,有不少人在看到那个图案的时候都想起来自己曾在哪里见过,有的是在牌匾,有的是在门板,有的则是商品的隐秘~处,这个图案几乎已经成了他们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道风景。
而拥有这些的老板,原来就是那个人。
众人再看向言律,忽然就觉得,啊,合该就是这样一个人,精彩决绝,临危不乱,才能在这群雄汇聚的京城里迅速的站稳脚跟并做出那样厉害的事业来!
当下就有人站出来为言律作证,他们确实没有在药店之类的店铺见过这个标志,更有人称,即使有,言律也根本不会将这间缩在角落里的无名药店放在眼里,更别提什么可笑的谋财害命了!
八爷瞬间黑了脸。
言律点点头,“而在下今日与这位老板是初次见面,私下从来不曾有过往来,是以‘在下因私怨与药店老板结仇,而与墨先生合谋害人’这一条便可除去,在下的嫌疑也就洗清了。”
一番话,有理有据,简简单单就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如此精彩,不由换来许多人的赞赏和喝彩。
言律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这才继续道:“那么接下来就轮到其他两人了。”
众人一下安静紧张起来,都屏息静听着这人接下来到底是如何解谜的。
“剩下的两人,一个自称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另一个则自称是老老实实的本分生意人,但他们都说自己是无辜的,当真是各有各的理,谁都理不清。”言律摇摇头,当真是一副非常难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