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偶!原来你就是阿渲娶得丈夫?”身材娇小的女子夸张的叫着,活泼好动的性子,上蹿下跳的围着言律转来转去,一双毛乎乎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言律看了半晌,忽而又跑到韩渲旁边,故作心伤姿态捂着自己的胸口,“唉~阿渲你好狠的心,竟然就这么把人家抛弃了,真是可怜即使如此还对你一片真心,痴心不改的我啊~”
声音低闷沉痛,若是不知情的人听了定当真会以为这是哪家可怜的小娘子被负心汉狠心抛弃,而心生同情。孰不见她颊边一对深深酒窝,酿着的,满是调皮的笑意。
“这位是……”言律看向韩渲问道。
却见她甚是嫌弃的躲开那双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竟是在他面前第一次露出一种名为头痛的挫败表情,“一段孽缘罢了。”
“什么啊,真是过分!”那女子挣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不满的嘟着嘴,“以前你还会叫人家小甜甜,如今新人胜旧人了,就说人家是孽缘......”一柄匕首忽的擦着她的脸颊钉入后面的树桩,嗡的一声,剑柄犹颤,树叶簌簌的往下落。
发尾渐落,凌厉的眼刀一点也不留情的往自己身上砸。
“对不起,我错了!”少女立马收了玩闹的心,甚是端庄守礼的站得笔直,说话间竟也带上了敬语:“您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名叫许诺,许是许诺的许,诺是许诺的诺,天地之间独此一份,别无他家。”
如此介绍自己的方式,言律倒是第一次见,那般张扬自信,是真的为自身而感到骄傲。他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人的眼眸,竟是浅蓝带着青色,阳光投进去,干净澄澈,琉璃剔透如上好的昆仑玉一般,甚是美丽。
他不由心生好感,面上更显几分温柔,浅笑着点了点头,“在下言律。”想了想他眨眨眼睛,“唔,也是仅此一家,别无他号。”
“嘿,你这人倒是有趣,甚对我胃口,不像旁边这个混蛋,性子闷不说,每天板着个长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似的,真是扫兴。”许诺指了指一直站在她旁边的人,“他叫乔木,与我一样,都是韩渲的发小。”
“说真的,”许诺身子凑前几分悄悄道:“若不是遇上你,我真的以为不是乔美人嫁给阿渲就是阿渲娶了乔美人呢!”
言律眼神一闪,下一瞬,眼前的身影就被人扯离了去。“啊啊啊,臭阿渲你放开我啦!”原来是韩渲一把提溜起她的后衣领子,不顾她的挣扎,随手向后一扔。
“好好看着你的人!”
乔木张开双手便接下了她。一手抓着她还在不停挣扎的双手,一手捂着捂住她的嘴,将整个人都固定在自己怀里动弹不得。
“见笑了。”他说。
言律一愣,浅笑着摇摇头。
这个男人,自进来就被他故意忽略,只因确实如许诺所言,当真是个美人,便说那斜飞入鬓的凤眼,婉转之间多情fēng_liú,轻易就勾去多少女子的心魂去。更何况,他还是韩渲的发小,在那段自己不曾出现的时间里充当着在韩渲身边的男人的身份。
他承认他是在嫉妒。
不过现在,他却释怀了。
那样明显昭示着自己主人翁的态度,他亦是男人,自是知道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代表着什么,这人从未对韩渲有意。
怕是许诺误会了,或者,是她故意让他这样误会的?
言律这边深思,等韩渲的手搭上他的肩膀他才察觉不知何时许诺和乔木都已经离开。
她看着他,似在思考什么,然后才闭着眼睛捏了捏眉头,叹了口气,“许诺那个丫头就是个人来疯,总是胡言乱语,你莫信她,也莫要多想。”
说真的,他很少见韩询露出这样的表情,而今天就已经露出了两次,能将她惹生气却忍而不发,这许诺倒也算个人才。
言律握着她的手将人牵到自己面前,轻轻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你放心,我没多想。”他伸出手,代替她在额角轻轻揉捏,见她终于露出舒服的表情,甚至不自觉的随着他的力道轻轻倚着他,越发像只慵懒的猫咪,便不由笑出了声。
“说来,既是你的发小,难不成他们也是来自青山?可是我听口音倒像是京城那边的。”
“恩,他们都是京城人士,我小时随老头子在京里待过一些日子,就是在那时结交了他们。”
果然。言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问着韩渲道:“他们来这里,是要长住,还是只逗留几日?”
本事闭眸小憩的韩渲睁开了眼睛,“他们此番来,是来找我的。”
然后言律从她的话中知晓,当年在韩渲继承了封号后,韩茂在终于可以丢下这一堆烂摊子,就兴高采烈的去向皇上上禀,‘听闻青山一带土匪猖獗,搅得周围百姓民不聊生,臣心中沉痛不已,自愿请旨带兵三千前(you)去(shan)剿(wan)匪(shui)!’
这一去就是五年之久,没有半点音讯。
于是,不过初初及笄的韩渲亦上书一封‘父亲久不归恐遭遇不测,臣(liao)愿(tiao)继(bu)父(gan)遗(了)愿,再带兵三千,定灭匪类,找回父亲遗骸!’
这一去,又是五年,没有半点音讯。
如今,许诺带来的口讯是:‘还没死透就赶紧给朕滚回来!’显然那位已经很不耐了。
所以无论如何,言律和韩渲必须得上京一次了。
可是言意怎么甘心?
第二日就传来言意忽然重病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