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们家凌越比不上唐逸,他没有唐逸体贴,没有唐逸的宽容,若是比能力唐逸更加深藏不露。但是瞳瞳,你也感觉到的,凌越他改变了很多,他没有以前那么暴戾,也学会去为别人着想。”
老人的话像温和的风吹入人的心田,拂过内心深处那道伤疤,泪不自觉的打落,一颗颗晶莹的落下。
她伸手紧紧地抱着身旁的老人,头在他的脖颈处,泪染湿了他衣衫,那压抑在心底多月的沉痛像泪一样汹涌。
她的双眸通红,哽咽着嗓子,“爷爷,是我害死了唐逸,都是因为我,是我胡闹,是我任性……唐逸一直都对我很好,是我害死了他……凌越总是说我胡闹那时我不服,可这次……”
她一直都不敢提起这个名字,她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她的脑袋依靠在老人的肩膀上,哭得身子都在颤抖,哀求着,“爷爷,你别有事,你不要……”不要死。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目光也变得恍惚,他正了正脸色,故意用力地拍了拍她的头。
“丫头,老子虽然已经九十了,但是身体还是非常健康的,我还没见着我宝贝曾孙呢,我才不会这么早归西。”
“我只是随意说说而已,真是太矫情了,你蹭得老子一身眼泪鼻涕,回头我要找凌越算账,那孽账怎么连哄老婆都不会,还要我这个老头操心你们。”
沐小瞳感觉自己好像被这死老头耍了一把,正板起脸来,不满地瞪着他。
却没想到老爷子却笑得更加欢快。
“得了吧,沐小瞳你装了几个月淑女,也装够了,那么安静听话的你,一点也不像你了。凌越还常常跑到我那里去取经,问怎么让你精神一点。你该生气的时候就生气,该胡闹的时候就胡闹,反正那孽账会一直在你身后帮你处理麻烦事。”
说着,老人径自站了起身,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锦盒里的血玉,转头没有再跟她磨蹭便回自己的宅宛去了。
“老爷子,你这才知道回来,你的药还没吃呢?”
沈枫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他肯定是从东宇宛那边回来,否则怎么会笑得这贼兮兮。
老爷子皱了皱眉,有些嫌恶地瞅着那些黑呼呼的药,“沈枫,你说这些东西真的能让我挺到我家曾孙出世吗?”
死,这个词对于他个人来说并不那么沉重,他一生经历过太多了,离别也见多了。只是家里的那些孩子他们……他们会不舍吧。
其实自己也不舍,特别是凌越,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是他带着长大的,只要是一个人无论他的外表多么强势,都会有自己的渴求和弱点。
不过幸好现在有个沐小瞳陪着他,那么他也可以安心了。
沈枫也有些伤感,他陪伴在这位老人身边经历了无数风浪,他打趣地说,“老爷子,这药你还是趁热喝了吧,你不是说还要亲自给那二娃取名,教他们识字做人的吗?”
老爷子再次嫌弃地瞪了一眼那黑呼呼地药,冷哼一声,“我凌家曾孙,我当然要亲自给他们取名。”
一个月后,凌越他们像是打战一样,每天都在医院里蹲点,等着那对双胞胎出生,而医院那预产房直接成了战场。
在大家的期待下,那对双胞胎终于非常顺利地出生了。
“扔出去,扔出去!”
凌越怒瞪了一眼那二个臭小子,他们可是折磨了他不少日子。
“瞳瞳,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凌越见她脸色苍白,非常担心。
他强烈要求要进手术室陪产,亲眼看着那些该死的医生在她的肚子上划了一刀,然后血淋淋地将那胎儿抱了出来。
手术刀刺入她身体的瞬间,他差点没忍住,就想给那医生挥去一拳。在她肚子里开了一刀,肯定很痛。
凌越有些手笨地抚摸着她额头的细发,低头担忧的说着,“瞳瞳,你开口说一句,你怎么样?”
床上的女人忍不住睁开眼睛,睨了这男人一眼,暗自叹气,“凌越,我很累,你能不能闭嘴。”
那男人的凑近在她的脸蛋上蹭了蹭,因为这几天太焦虑下巴已经冒出了胡喳,扎得她痒痒的,“老婆,咱们以后都别再生了。”
沐小瞳抬眸看见他孩子的模样,这一瞬间她忘记了所有消极的情绪,眼眸中只有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