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吻我,影响我思考。夏雨摸摸被吻肿的嘴唇,生气道。
他不语。
“我不思考的时候可以吻我。”唇上还留着他的味道,她觉得还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地好。
他依旧不语,说不许吻,也不见他的沮丧半分,说可以吻,他的表情也不见得高兴一分。仿佛在无声地宣誓着:他的喜怒哀乐不由她掌控左右,而她,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对她有绝对所有权。
夏雨缩缩脖子,这人,说她越来越不像人了,他自己才越来越不像人了。
“我有四位数智商的大脑啊,竟然…”竟然搞不定他。
车重新启动起来,夏雨不敢多说话了,怕自己多说一句又遭到以吻堵嘴,就这样沉默着行驶了一段,无声相互陪伴着,但没有说话也不觉得尴尬,车窗外的风景由工业园区变成城郊的小片农田,渐渐开始有房屋和高楼大厦往后退去,她看看风景,再看看即墨的侧脸,想着心事。
无所事事久了有些困,她问了一句“我开车你睡会?”但一样没有得到回答,然后她就设了半小时的闹钟,自己睡了一会,想着在司机在开车,旁边的人睡觉不太好,所以之后就不打算睡了。
醒的时候即墨停了车走出驾驶室,夏雨过去开,也不说话,夏雨不禁嘟囔,“脾气这么大,不是我谁弄得懂你的意思…”嘟囔了一句,可不敢多说了,老老实实开车。
即墨歇下来望着窗外城市的夜景,忽然道:“不安分。”
“啊?”饶是夏雨真有四位数的智商也不明白他话的意思了,只感觉他非常生气,不能招惹。
“楼上邻居、张伟、连小何你都不放过,我不回来,你还打算勾引多少人?”即墨近乎控诉道。
“啊!不是的!你知道不是的!”夏雨手中的方向盘差点打滑,“什么勾引啊,你知道不是的…我在开车呢,你可不能开这种玩笑。”
即墨又不说话了,仿佛雕刻出来一般的脸庞沉郁地紧绷,很久之后吐出三个字与前面呼应,并做出总结,“不安分。”
夏雨瞟他一眼,试探,“你在吃醋?”
回答是沉默。
“是在吃醋吧?我怎么感觉你,我感觉错了么?”
好久之后,“错了。”
“好吧,算我错了。”夏雨是个从善如流、善解人意的好女人,他说没有吃醋,就算他没有吃醋。
这样的男人,没脾气的时候已经很冷酷了,在浑身上下都冒着汩汩酸流的时候更不能招惹了。
他叫她开车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路了,夏雨在往别墅开,果果和宠四们送去了别墅,去把她们接回来,本应沿着内环往前开,开得好好的,夏雨忽然从后视镜确定后方一定距离内没车,然后忽然加速,右打方向盘飞过隔离绿化,180度回旋大转弯,从匝道下了内环。
即墨原本微眯着眼睛,似乎在享受兜风的样子,此刻依旧微眯着,只在浓密睫毛下的眸子不可察觉地动了动。
如果有人问“怎么了怎么了?你干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转弯?”夏雨会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可以说我忽然感觉要下去、下面有东西么?
就他们两人,所以没有人受惊,没有人问,即墨是知道的,所以不用夏雨多费口舌解释。
令即墨稍稍诧异的是,她一路飞驰停下的地方是省警察局门口,即墨睁开眼睛正准备下车,夏雨解开安全带急匆匆道:“你在车里呆着,别跟着我碍事,乖。”说着还在他脸上亲啄一口。
被自己的女人说“别碍事”,还要“乖”,没有人能想象即墨的脸当时有多黑。
城市里没有夜晚,再晚的时候路上也总有车,偶尔也总有两个工作晚归或者开始去夜店的行人,警局更没有夜晚,办公室的灯基本都还亮着,大家都在兴奋中,竟很少有回去睡觉的。
不知谁先看到,喊了一嗓子,“他们回来了!”
所有人立刻争相相告,所有窗户齐刷刷都探出头来,有掩饰着伤心的警员和警官,有羡慕的保洁叔叔,最多的是燃烧着八卦之火的兴奋表情。
二组办公室窗户那,一贯沉静高冷的冰冰探出头来,挥着手叠声叫道:“师姐!师姐师姐~”
这娃肿么了?不会嗑药了吧?夏雨黑线,这些人都不正常,看见什么了让他们兴奋成这样?但此刻她没有过多的心思想这个问题了,绕过警局主建筑到了后面,走过一条狭窄的自行车道来到一小片空地。
后边是建筑的后墙,前边是一大片绿化,两人高、一人宽的常绿灌木修剪整齐,比墙还密实,空地上面还有个雨棚遮挡,左右两条通道可以行走,名义上说这里是用来放自行车的地方。
局里提倡环保的几个同事开始是把车放这里,但后来发现虽然有棚车还是在室外的,他们的自行车和装备都很宝贝,恨不能在办公室最明亮的灯光下开一个展厅放,放外面吹风多心疼啊;
而且这地方走方便,车库锁了车直接就能上楼了,这里还要绕一圈,如此,时间久了就没有人往这里停车了,只有几辆很破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常年放在这里,也不知道是谁的,估计都不要了。
夏雨往左上角看去,一个破败的结了蜘蛛网的监控委屈地呆着,出于特殊的原因一直没有修理,结了一层厚厚的灰,不知谁用手指就着灰尘画了个笑脸,监控装在一楼顶上二楼中间,不接近窗户,能爬那么高画个笑脸的人,想必是有不错的身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