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上的水渍。”即墨道。
“啊,我知道了,”夏雨又抢,她脑子转起来是极快的,一下子就明白了,“那水渍当然不是凶手的眼泪,是你端水过去时候从水杯里泼出来的,你走进卧室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了,或许是空气中的血腥味,或许是死者将整个脸蒙住的被子,人都有本能的,那个紧张的情况下,你或许能准确地感觉到凶手就在身后的落地窗帘后躲着,拿着一刀封喉的利器,你吓傻了,只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像某些碰到狼的兔子一样,一点都动不了了,但求生的本能和看得刑侦片救了你,你没有掀开被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端着水杯走出来了。
你或许还想说句‘薛姐你睡了我就回房了,有事叫我’,这样更像,但你那时可能吓得什么都说不出来,而且失策,你应该把水杯送回去才对,不能放床头柜上,这样一样不能解释水为什么会泼出来稀释了血液,除非你进来送水时人已经死了;把水杯弄翻,假装成凶手弄翻的,这样或许能蒙骗过去,但我们认真分析血渍的时候会做实验,水滴坠落的角度和方向都会实验出来的,你还是混不过去,你好可怜,怎么都混不过去。”
家政懵了,因为她在一直在撒谎,现在被揭穿了真相,她不知道再怎么编。
“她在想怎么编。”即墨看她的神情,鉴定道。
“哦~有意思,到这个份上了还要编啊,”夏雨开心地对她道,“别费脑筋了,你虽然有做凶手的心,也看了很多刑侦片,但好像不是这块料,反应速度不行,也就胆量还行。”
“我的胆量…只是还行?”家政问。
“嗯…形容不准确,其实真的不错了,别人碰到你那种情况,在屋里根本出不来,32当时就腿一软坐地上了,46会呆一会,然后啊啊乱叫,20会呆一会,然后坐地上啊啊乱叫,你属于少数的2,害怕到木然,但你走了出来,水杯都一直拿着没有掉下来。”
“不可能泼出来了,我明明记得把水杯稳当地端出来了……”家政颓然。
“那时候太紧张了,你自己根本不可能注意的。”夏雨得意,“我的推理没错吧?”
“不,不是这样的…”家政绞尽脑汁,想到一个说法,“我是端水进去的时候临时起意杀了她,杀她之后把水杯带出来了。”
“说得通!竟然说得通!恭喜你想到了!”夏雨拍手,“不过可惜,你现在才想到这个说法太晚了,说你反应能力不行呢,就是不行。”
家政默了默,低下头道:“但你的推理还是错了。”
“哪里错了?”
家政道:“我进去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黑色连衣帽翻上来,完全遮住了头脸,但我看到了他的个头和身材,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站在那里动不了,他就从我面前走了过去,和我擦身而过。之后,我过去看床上的薛姐,掀起被子看了,她已经死了…”
“你的胆量倒是真还可以。”夏雨道,对于自己推理不正确有些不爽。
“我把被子盖回去,看到了通知单,我竟然和dake擦身而过,而且是在犯罪现场擦身而过,我很害怕,但更兴奋,没有人会有我这样的经历。那时候我没有想承认案件是自己做的借此出名,只想着帮dake混淆警方,于是我把窗户都关上,造成密室,让dake更神秘而又有手段。”
夏雨笑眯眯道:“我们怀疑你的时候,你开始想自己出名,对么?”
别说这次又推理错了,再错夏雨就真生气了,还好家政点头,“是的,那时候我忽然发觉你们在怀疑我杀人,而杀人的是dake,我有机会成为dake……”
她越说越激动,充满了憧憬。
夏雨摇头,“三观是不是有问题啊?”
这还用问么,肯定有问题啊,不知是社会的畸形导致的还是她个人刑侦片看多了走火入魔了,刑侦片看多了应该相信法律才对,她眼中的司法系统是有多大的漏洞,才导致她会认为dake维护的是正义呢?可要说dake维护的不是正义也说不通,dake确实做出了法律做不到的惩罚。
可这种惩罚,真的好么?
即墨看出夏雨的疑惑,解惑道:“以暴制暴符合人们对于正义的最直观最感性的认识,以暴制暴是正义,但,是很可怕的正义。”
“人心真复杂。”夏雨拿出手铐给家政拷上,“现在以妨碍调查和伪证罪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话有可能在审判中用作不利于你的证据。还有,你不可能出名,这件案子做保密处理,不会有报道,我行动报告里就把里简略处理,谁叫你说我推理不准,哼。”
这小气劲。
“现在解决了密室,可还是不能解释凶手怎么进来的?”夏雨道,“监控组那边有突破么?”
“没有,”冰冰道,“什么都没有拍到,而且没有查到监控被纂改的痕迹,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们已经在查看前几天的监控,看是否是凶手前几天就潜入了,今夜动手。”
“奇怪了,不过之前就潜入真的是一种可能哦。”夏雨双手抱月一掌挥出,好像练武一般道,“我觉得还可能凶手是武功高手,扔飞刀进来杀死死者,然后从窗户飞出去了,所以监控没有拍到,他是隐形的,穿戴了隐形设备,对,就是这样!我这个推理怎么样?”
冰冰汗,一点都不怎么样好吧?都扔飞刀进来杀死死了了,他还进来干嘛?而且刚刚家政都说了是走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