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奶奶……”二组走进问讯室,冰冰开口准备询问一些问题。
终于有人进来看她表演了,她立刻打断了冰冰的话,放开了嗓子嚎道:“我的大孙子啊…”忽然声音哑然而至,她看到了即墨,即墨有那种王者气度和压力,在他面前没有人敢造次,孩子奶奶嗫嚅着说,“啊,您说……您问……”
“知道孩子什么时候失踪的么?”
“今天早上就不见了啊…我可怜的…啊,您说,您们问,我不…不…我不伤心,我配合调查,”她哭这么久已经没有眼泪了,这时又有两颗体积庞大的泪珠在她眼眶中打转,她咬牙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从哭天抢地的哭嚎转接为深深的忧伤心碎。
即墨给夏雨一个眼神,夏雨点头。
太伤心了,小何同情得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
“根据牛津精神病学教科书……”冰冰道。
不过她的话再一次被打断,这次是夏雨,“先别说那些,问案情。”
“是。”冰冰领命,问孩子奶奶,“您确定是今天早上?昨天晚上还见过?”
从发现尸体已经超过24小时了,孩子奶奶说早上才失踪,这说不通,不会找错人了?
“是啊,”孩子奶奶笃定道,“见过。”
夏雨心里也一咯噔,她现在身体情况特殊,还真不能保证预感都是准的,万一这只是另一个丢孩子的家庭,她们家孩子此刻正在村口墙根玩泥巴呢,这个乌龙就大了。
孩子母亲因为对孩子不了解又神志不清,已经快接受自己孩子被人孩子的事实了啊…万一错了,怎么跟人家说,不好意思啊,我们弄错了,你也是,见着一件衣服就认了,同款的衣服很多很多嘛,哈哈,哈哈哈哈…
这么说,不,只要错了就都会被打死的。
夏雨正担心,即墨问:“是确确实实面对面?说一下见面具体时间和地点。”
“啊…啊……”孩子奶奶嗫嚅半天,揪着衣角可怜无比地道,“其实也不是见过,早上给他姑打电话,我和跟孩子说话来着,声音听得真真的,我可怜的大孙子,怎么说没就没了,我不明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好好一个孩子,我从他小时候巴掌大的时候带他,那时候他还没有胳膊上呢,刚抱来那天啊……”
“好了好了,咱先不回忆当年啊。”夏雨连忙阻止,开玩笑,从刚抱来那天开始回忆,一直回忆到孩子三岁,等她回忆完,夏雨肚子的孩子都要生出来了。
见夏雨很担心自己错了,问讯开始进行不下去,即墨接过,主导问讯,“姑姑电话。”
“对呀,”一语惊醒梦中人,夏雨道,“怎么又在姑姑那里啊,你们也真够乱的,孩子妈妈说孩子由奶奶你照顾,怎么又弄姑姑那里去了?”
“咳咳……咳…”孩子奶奶猛烈地咳嗽起来,一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虚弱地回答道:“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他姑家正好也有个孩子,两孩子玩得好,接过去一起照顾,方便…咳咳…咳咳……”
孩子奶奶,照您传出五里地还带爬地上连滚带爬的嚎法,身体不好的坚持一刻钟就得头晕眼花,眼前看见小星星,您元气充沛,嚎两小时都不带喘气的,一点都没有身体不好的样子啊。
这回连小何都看出不对了,担忧又同情地跟冰冰一个眼神。
无论如何,先把孩子姑姑上,要是孩子在她那,虽然错了,但更好。
孩子姑姑跟他奶奶住得很不近,一个在市周边,一个在市中心,开车的话需要两小时车程,总之先电话上,电话里问问孩子在不在,如果就在身边就不用麻烦她跑一趟警局了,请来的人也要好好安抚,道歉请求原谅。
如果真错了,她们投诉走国家赔偿是很简单的,夏雨少不了要领一个处分。
“怎么样怎么样?”夏雨眼睛都不眨地盯着问。
即墨放下电话,“这么紧张,对自己没有信心?”
“你别误会啊,我不是怕弄错了让她们白伤心一场,让大家白忙活半天闹个乌龙,绝对不是没经历过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局面,”夏雨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我就是怕处分,我的记录多清白啊,没领过处分我多不容易啊,那么痛苦地坚持早上早起去上班,一周迟到都不足三次呢……”
太找打了,冰冰和小何要拼命忍住才能不打她。
“结果到底怎么样啊?孩子在家好好的?”
这时候夏雨体会到了复杂的心情,既希望孩子好好的,又想确实是他,自己没有闹乌龙。
“把孩子妈妈带过来一路都没有让人家打电话回家问一声,直接就带来认尸了,要是问了也没这事了,孩子爸爸也是,怎么都不管事的?到底怎么样啊?快点说,要死给个痛快啊~”夏雨真有点着急了。
“失踪。”即墨道。
“哦……”夏雨松一口气,又觉得盼着这孩子出事有点不厚道。
即墨安慰她道:“一具尸体,一个受害人。”
“对,”夏雨颇受鼓舞,“尸体在那里停着,肯定有个孩子死了,我们找到了他家的总比孤魂野鬼好,反正尸体总要对应一个凄惨的家庭,就这个最好了,我没有弄错就好。”
即墨**溺地摸摸她的头。
川……川……
小何和冰冰额头上三条黑线就像“川”字,小何小声道:“他们之间的交流模式好厉害,即墨先生的话组长就能立刻听懂,体会出意思,别人在旁边听很多时候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