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不想跟夏雨一样,但还是想做她的发型,便一指她,“我想做她一样的发型,不过要不一样。”
跟冰冰说话的助理立刻顺杆爬,“没问题,她的发型真好看,一定是顶尖发型师做出来的吧?”
几乎同时,贴上夏雨的助理对夏雨的发型啧啧:“你的发型不行,不好看,今天一定要换一个,让老师给你设计一下,你真是太幸运了。”
两人说岔了,所有人真真地听着两人一个说好看,一个故意贬,他们自己也听到自己说得不对,但他们却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跟没这回事一样继续劝说,竟然还是一个说夏雨的发型好看,一个说不好看。
冰冰质问:“根据你的说法,这发型非常好,但你同事为什么说不好看?”
两个所谓助理反应倒是快,还有又一位店长模样的看起来将近三十的男子也围过来,还两个发型师也过来了,五人几乎异口同声道:“不适合她。”“她要换个发型,你适合这个发型。”“今天换个发型,名额只有两个,你们太幸运了,几位男士也洗个头?”……
夏雨好容易趁他们不说话的空档把来这里的目的说了,店长模样的男子自称是经理,他韩剧主角一般的刘海,白衣黑裤,衣着时尚得体,说话也透着社会上层的范儿,非常有修养地、有点点为难地道:“帅哥美女们是要拍短片么,流浪汉理发前后的强烈对比,呼唤社会对弱势群体的关注,非常有看点啊,这个……”他为难地回头看看别的客人,“虽然不方便,但我们可以给他楼上专门一个椅子,保证前后对比强烈,只是价格要贵一点。”
“要多少钱?”夏雨问。
“楼上专座是明星用的,两万起,”所谓经理也知道自己说的价贵了,接着道,“但你们做好事太感动人了,我也参加,我做主给你们打对折,一万,我们再赠送一个法式亚离子玫瑰护理,本来今天只有两个名额了,但这么有意义的事我想dave老师是不会拒绝的。”
这所谓经理表现地高大上,但也只是似乎、好像、仿佛、也许、可能地高大上,小何张大了嘴巴,问:“你再说一遍,多少钱?”
“本来不好这么便宜的,但这么有意义的事一定要参与,我私自做主打五折,一万,送……”
两个助理也插嘴,说些便宜啊什么的。
“你说的是人民币么?!”小何睁大了眼睛,狠狠打断他们的喋喋不休。
“不好这么说的,现在江月市剪个头三千四千都是很正常的事。”
另一个也操着台湾腔道,“我们请的是给明星做发型的老师,按分钟收费,三四万都很正常的呀。”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大抵的意思就是三四千不叫钱,三五万很正常。
经理趁机道:“各位觉得贵可以办卡,新店开张六万八打五折,只要三万八,很划算的,你们五位帅哥美女可以一起做头发……”
三万八,几乎相当于小何一年的工资,他现在刚刚工作,加上五金保险,加上破案奖励,加上每月二百饭钱补贴、出差报销多报二三十块钱路费等等,满打满算,一个月他工资三千不到,十个月三万不到,一年三万五不到。
夏雨在她的大包里翻啊翻,翻出两张工资单,算一算,“冰冰,还是你请客吧?”
冰冰冷然道:“我有钱不假,但我不是傻子。”
“即墨,你月收入多少?”夏雨问即墨。
即墨凑到夏雨耳边小声道:“你知道的,顾问没收入,还要给警局捐钱,但我有存款,养得起你,现在有八位数,够不够?你觉得不够我以后努力赚。”
“那你请?”
即墨摊手摇头,“我不缺钱,更不缺智商。”
夏雨掏掏耳朵跟他拉开距离,对围着的一群人道,“你们也别说了,看你们说得也挺累的,你们看,工薪阶层就不说了,有几个亿几千万的两人都不同意出这个钱,咦……”夏雨仔细看了看他们,“你们都好帅啊。”
“谢谢夸奖。”一个助理立刻想再贴过来一点,即墨看他一眼,发射出杀气吓得他退后一步。
夏雨本想说“可惜了你们的好相貌”,但她懒得跟他们说了,这些年街边的美发店几乎都是这么运行的,健身房之类也差不多,三忽骗术,忽悠办卡、忽悠高消费、忽然一夜间走人,这种商业欺诈可谓到处可见,一点也不新鲜,夏雨颇感无聊,忍不住打起哈欠。
小何最为愤愤,叫道:“你们这是商业欺诈!工商来管死你们!”
三五万在他们口中好像是那么寻常的事,也许真有有钱人不在乎吧,但小何在乎,小何想起上次被骗走的五百多,又见到社会风气如此,气得脸通红,说着话又过来两个发型师围过来,在他们的喋喋不休中,小何直气得说不出话来。
“美女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洗头发。”
一个所谓发型师拉冰冰,一个企图拉夏雨,企图把她们两个女孩跟男士分开。
小何太愤慨很难骗到,店里几个所谓的经理、美发师什么的最怕的是最不说话的即墨,即墨进来没跟他们说过一句话,但他们感觉即墨气场太强,那双眼睛看得他们心虚,但分开他们有信心得手,若是单独一个女士进来,他们早把人忽悠晕了。
冰冰后来对这个“被忽悠晕掉”现象做过解释,一个女士进到店里,一个陌生的环境,没有安全感,周围都是美发店的人,来来她围在中间,她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