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晚上多喝了几杯,回来不由分说就打她骂她,理由很可笑,她今儿在家宴穿了件鲜艳的衣裳,看上去有些伤风败俗。她敢说什么,只有将衣柜里华丽衣裳全都扔掉,只留下素色的。
【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
他是国公爷的义子,常常会来府里。她总是会与他‘碰巧’遇到,然后擦肩而过,最后笑着点点头离去。灰暗压抑的生活,仿佛因为一次次‘巧遇’,有了点颜色。
晚上的时候,老头子淫.笑着递给她器具,她眼神迷离地接过来,轻轻地舔、吻,她想象着这是他的东西,他正在要她,她像疯了一般扭动身子,呻.吟,最后痉挛。
完事后,老头子枕在她的胸膛笑:你今儿好像不太一样,美极了,我都有些把持不住。
她的气息尚未平复:因为你啊。
因为你,贺奔。
【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雨下的好大,丫头婆子们都躲在屋里吃酒玩乐,难得清闲。她一个人出来赏花,被雨困在假山里。
隐约间,她瞧见那边好像站着一个很像他的男人,正在擦头上的雨珠儿。她自嘲地笑了几声,竟然出现幻觉了。
“贺奔,我好喜欢你。”她对那个影子说:“老头子没几年活头,到时候我肯定会陪葬。”说着说着,她哭了:“如果这是梦,别让我醒,我想多看看你。”
“兰娇。”
男人浑厚的声音,让她身子一颤,她将泪擦干,赫然发现刚看到,原来不是幻觉。她想逃,她不敢面对她的梦。
身子被男人从后面环住,她的心有如小鹿般碰碰乱撞。
“我没想到,你也。”男人的胳膊很有力,他的唇很烫。
“放开。”她慌乱地挣扎开,她怕,她不敢,可她又想。她冲进雨帘,任凭狂风骤雨打在她的身上,她低着头哭,她恨自己也恨命。如果她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就能配得上他。“不,反正老头子一死,我也注定陪葬,莫不如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她什么也不顾地往回跑,从后面抱住正失魂落魄的他。
“贺奔,贺奔,快……”
她的呢喃,都被冲散在雨声中,两个年轻的身躯,在细细纠缠,体味着对方……
踹门声忽然打断兰娇的甜蜜回忆,她猛地吃了一惊抬头看去,只见白新飞铁青着脸,端壶酒大步进来了。
“白新飞,你好大的胆子。”兰娇将手中的琵琶放在地上,她心扑通扑通直跳,喝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快给我滚出去!”
“滚?”白新飞冷笑了几声,他将桌上倒扣着的茶杯翻起,然后将酒壶中的酒倒入茶杯,不屑道:“你和贺奔的丑事被揭穿,贺奔杀了国公爷逃命去了,而你?赐毒酒一杯。”
什么?兰娇手不自觉地按上小腹,她连连往后退,谁知却被白新飞一把抓住手臂。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国公爷待你不好么,竟然背地里偷汉子!”白新飞很容易就控制住这个娇弱的美人,他将酒往不断挣扎的女人口中灌。
正在此时,从窗中跳进一个蒙面黑衣人,他身法好生利落,一脚踢开白新飞,抓起兰娇夺门而去。此时的国公府,到处都充满了喊叫声,披甲持剑的士兵到处都是,不知道抓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兰娇跑的有些喘不上气儿,她甩开拉她的黑衣人,捂着肚子大口呼吸。
那黑衣人着急道:“嫂子,我是贺奔将军派来救你的,我是唐叶啊。”
忽然,一阵破风声从背后传来,带着寒光的刀锋直取兰娇面门。
“小心!”那个叫唐叶的黑衣人将兰娇推开,却不幸中了一刀。
“唐叶,我劝你把这女人交出来。”白新飞提着长刀,一步步逼近,他目光发寒,冷声道:“别自寻死路!”
唐叶忽然撒出暗器,将白新飞逼退,他匆忙拉起倒在地上的兰娇,夺路而逃。
城里比国公府更乱,喊杀之声到处都是,地上也有好多血,还有房子被烧着了,可没人去救。
如此乱象,正方便出逃。
初阳隐隐从东方升起,给路上铺上一层温柔的金黄色。也不知跑了多久,那蒙面的黑衣人终于支撑不住,给晕倒在地。
“喂,你醒醒。”忽然发生的种种变故,让兰娇憔悴不已,她蹲下身子去查看黑衣人的伤势,他手臂仍在流血,肉皮都往外翻,看上去触目惊心。若不是这个叫唐叶的救她,她很可能就丧命在那白新飞的刀下了。
兰娇见怎么叫都叫不醒唐叶,她左右打量了番,极目望去,除了树就是草,连半个可以帮忙的人都看不到。兰娇白嫩的手沾上了血,她只觉得胃里翻天覆地地闹腾,一个没忍住,趴在地上吐了。
待身子稍微好受些,兰娇爬到昏迷的黑衣人跟前,她正准备掀开这个叫唐叶的面巾时,男人嘤咛一声,醒了。
“嫂子,咳咳咳。”唐叶挣扎着起身,他指着不远处的官道,虚弱道:“大哥走前交代我,让我在燕丹县老地方与他会和。我中了毒,不能送你,你,你快去,”话还未说完,唐叶就软软倒下。
“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兰娇吓得一个劲儿拍打唐叶,可对方就是没有半点反应。这可怎么好,人家是因为救自己才受的伤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