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乔希忍不住抬眼略带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还真是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顾炎之却是不搭理她的话,笑了笑,“解释的越细致,只能证明你内心的心虚,你到底在掩盖什么?”
乔希哪里想到顾炎之的审讯风格如此随意,一下子便直入主题。
但这个方式居然是有效的,因为沈薇儿的表情变得很值得人玩味。
她沉默片刻,忽地笑了。那笑依旧温婉动人,但顾炎之分明看到她的眼睛里,极快的闪过有些得意的神色。就好像自己掩藏许久的秘密,终于被人发现。可他不但不紧张,反而应为他们的发现而乐在其中。
这样一个狡猾,甚至带着恶作剧意味的笑,跟她之前表现出的平静温和落落大方成熟知性,是完全不同的,这样细微的表情——是一个心理**这藏不住的情绪反应。
旁人不知,顾炎之心里却清楚的很,沈薇儿,很有可能已经走上心理**的道路。
她答,“我知道你们想从我的嘴里套话,但我确实无法理解,你们警察都这么喜欢异想天开?我跟她确实是有仇,不过,这仇恨,还没有强烈到让我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把她弄死的地步。倘若我真的那么做了,等待我的是什么,我很清楚,我没那么傻,为了秦虞那个贱人葬送自己的人生。所以,你们怀疑错了人,我对你们的行为非常失望。清者自清,你们随便调查,我会奉陪到底。”
顾炎之看着沈薇儿,也慢慢的笑了,俯身,双手交叉搭在桌上,一双漆黑的眼眸锐利逼人,“没这么强烈?还是你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借章程的手杀掉秦虞,再想方设法推掉自己所有的嫌疑,将这一切都嫁祸给章程?”
章程,正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也就是那晚掳去秦虞的人。
顾炎之的审讯咄咄逼人,准确的打中了沈薇儿的要害。
她足足怔了半分,才回过神。唇角还在笑,但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终于变得又红又白。她轻轻哼了一声,动了动嘴唇,但又没讲出任何话。
不过,谁都能看出她眼中的怒气。而她放在桌上的双手,用力握了又握,指关节开始泛白。
最终,她的脸上半点笑意都没有了。表情很安静,但却透着某种阴狠感。
“我不认识他!”她朝顾炎之吼道,语调阴阳怪气的,“你这个神经病一样的男人!你凭什么栽赃陷害我!我没有想要杀秦虞,有证据就抓我,没证据就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后来乔希和顾炎之又企图从沈薇儿嘴里撬出什么东西来,不过她似乎受到了刺激,怎么也不肯再讲话。
从审讯室出来,乔希神色怪异的看一眼垂着头坐在座椅上不知在想什么的沈薇儿,扭头看向身侧高大英俊的男人,“方才她的反应很激烈,忽然的暴怒,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在走向通往心理**的道路上?”
心理**者,尤其是精神**,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他们表面看起来十分完美,优雅,成熟,为很多人赞美和喜爱,但当覆在他们表面的面具被戳破,露出的却是他们狡猾,阴狠,麻木,冲动,狰狞。
而最明显的,在生活中那些不熟识他们的人往往觉得他们温和平静,事实上,他们的情绪波动极大,冲动,易怒。就如同沈薇儿,在广大的粉丝面前,她清纯美好的就像是一株盛开在夏夜里的白莲,而暗里,她却是这样一副阴线狡诈的模样。
顾炎之偏头看乔希一眼,看地闪过些许的诧异,夹杂着笑意,“你看了有关犯罪心理的书?”
男人英俊的脸庞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得意,这令乔希有些许置气,他到底在得意个什么劲儿,证明犯罪心理确实比传统刑侦厉害吗?幼稚!
轻轻的哼出一声,擦着男人的身子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另一个房间里,章程的表现,也是令人大跌眼眶。
跟沈薇儿的极力否认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承认了自己犯下的所有罪行。
面对乔希和顾炎之的审视,他格外的平和,好似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那天我想办法混入了宴会现场,找人破坏了酒店的监控,然后一直暗地里观察着秦虞,我看到沈薇儿把她扔在了角落的沙发里,就大胆走过去,推了她两下,发现她好像昏了过去。
我就趁人不注意,将她带到了郊外的别墅,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他平稳的叙述着一切,好似事情本就是如此,每一个细节都说的清清楚楚,完美至极。
顾炎之却笑了,扭头看向乔希,乔希早已忘记方才他的得意,心领神会的同他对视。
她知道顾炎之是什么意思,这份供词里,满满的破绽,不管是从犯罪心理的角度还是从传统刑侦的角度来说。
她抬眸看向章程,“你什么时候到达世纪酒店?”
“六点左右。”
“被破坏的监控的时间段是在八点到九点,你六点就去了酒店,那么,六点到八点之间的这两个小时,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一去了就破坏监控,还要故意等两个小时,刚去就破坏掉岂不是更安全?”乔希死死的盯着章程的脸。
章程的视线又一瞬间的慌乱,显然,他没料到乔希会这么问,他和沈薇儿在这个问题上,还未来得及统一好口径。
迟疑几秒,才有些心虚的道,“六点的时候我找来破坏监控的人还没来,七点多他才到,八点的时候成